孟蝶掩口而笑說:“是我我也想笑,什麼時候司徒Sir也開始講感覺了?”
司徒坐正身體,一本正經地說:“證據可以捏造,但是感覺不會騙人。”
“你到底是不是司徒康啊?”莫非笑得皺紋都出來了。
司徒重重捶了莫非一下,說:“別笑了,有事問你。”
莫非連著咳嗽幾聲,“說,說。”
“你說當年令語堂確實是被冤枉的,那安靜怎麼會跑出來控告他呢?”
“理由很多,貪他的錢啊,製造輿論啊,打擊報複啊,都是不錯的理由。”莫非像背書一樣。
司徒頓時黑了臉說:“你就是這樣幫那群混蛋脫罪的吧?”
莫非不樂意了,右手手背啪啪拍著左手的手心,說:“在法庭上幫人脫罪,都是要證據支持的,你以為靠憑空想象就行啦。”
司徒聽了這話,屁股挪動著靠近莫非說:“那你當年,用的是什麼理由?”
“發瘋。”莫非吐出兩個字。
“啊?”司徒一愣。
“就是說原告的精神狀態有問題,出現了暫時性或者間歇性的幻想,並且認之為事實。”
司徒眼中一亮,“你是說妄想症?”
孟蝶聽他這麼說,突然舉手,發現新大陸似地說:“喂,說到這個,我記得令語堂跟我說過,那個女人是瘋的。”
“可是幻想被人強奸,太離譜了吧?”司徒不敢相信。
“你是個正常人,你是不會理解那些瘋子的。”莫非說著,立刻合上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我開始有點能接受你說的無仇可複了,”司徒若有所思,“但是已經沒法考證了。”
孟蝶雙手手腕合並,像朵盛開的花,下巴一低一低地,磕在手腕的交合處,“我說司徒sir,精神病方麵的事,你妹妹幫不了你嗎?”
“她說方醫生對安靜的診斷是精神衰弱與過分緊張,並沒有提到妄想症或者更嚴重的精神疾病。”司徒說著把注意力轉向莫非,“對了,你當年上庭時沒有跟她對簿公堂嗎?”
“沒有,她退出了。”莫非說,“對方律師隻是出示了她的診斷報告,但她本人拒絕出庭。”
司徒皺起眉頭,疑惑不解地問:“為什麼?她是控方律師請來的,她的診斷又有利於控方,為什麼不肯出庭?”
莫非聳聳肩,“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那邊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司徒不禁又陷入沉思。
午後的陽光,難得可以這麼溫和。白紗的簾子,把搖曳的枝葉的影子勾勒得更加動人。睜開眼睛,還是幹淨到極至的天花板和清香的空氣。
“紙百合也會有味道的嗎?”安然問。
“是活的百合。”還是那個溫柔的聲音,聽了真舒服。
“真漂亮。”安然接過百合,突然有些惆悵,“這麼美麗的花,可惜很快就會凋謝了。”
“珊,”有人稱呼她珊,“你不會凋謝的,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