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回到家,剛進門就聽見莫非和司徒大聲地爭吵。
“什麼,取消保護?”司徒嘴都要歪了。
莫非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捂著耳朵說:“你已經在我身邊跟了半個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守株待兔也要有個限度嘛。”
“兔子不死你就死了。”司徒也很鬱悶,他知道這樣等不是辦法,但現在所有的線索斷的斷,打結的打結,隻有莫非還是個活扣。隻可惜,這個活扣太不隱蔽了。
“怎麼樣?給點自由的空氣吧。”莫非一副哀求的樣子。
“好了好了,自己小心點,”司徒也沒辦法,“記得每天打電話到警局報到。”
“沒問題,”莫非立刻優哉起來,“我會打越洋長途給你的,話費你報銷。”
“越洋長途?”司徒拽住正要離開的莫非,瞪大眼睛盯住他。
莫非得意地彈掉他的手,“對啊,我明天要去法國,大買賣,至少可以賺套房子回來。”
“你沒搞錯吧,”司徒頭快大了,“這個時候你還敢往外跑?”
“我要吃飯的嘛。”莫非笑著,“再說了,凶手難道跑到國外去殺我?成本也太高了吧。”
“你可是最後一個目標,殺了你,正好逃出國去,一舉兩得。”司徒氣呼呼地說,“還吃飯,都快撐死了你,少吃一頓死不了。”司徒不準他去。
莫非拍拍胸脯說:“我可是職業律師,我有專業精神的。”
“人家還是職業殺手呢,有專業水平的。”司徒現學現賣。
孟蝶撲哧一聲笑出來,“司徒Sir,你不當律師真是可惜了。”
“少拍馬屁,我說不準就不準。”司徒認真起來。
“孟蝶,打電話給警民關係科,我要投訴。”莫非叫嚷起來。
“投去吧你。”司徒恨恨地站起身,無奈地笑笑,“死了別怨我啊。”
最後,莫非還失去了巴黎,孟蝶陪著他,順便旅遊。吃過晚飯,孟蝶不知怎麼感覺不舒服,吐了好幾回,把莫非嚇得夠戧。大鍾敲響11點的時候,孟蝶第四次從衛生間裏虛弱地走出來。
“怎麼,還不舒服?”莫非看孟蝶依舊皺著眉頭。
孟蝶挨著床坐下,摸著胃部說,“還是有點不對。”
“我去找經理。”莫非有些慍怒,匆忙起身。
孟蝶拉住他,勉強地擠出笑容,“喂,你打官司打上癮啦?”
“你都吐了一個晚上了,萬一是食物中毒怎麼辦?”
“那你怎麼沒事?”孟蝶笑得無力,“大概是水土不服,睡一晚就好了。”
“那你睡,我去買點藥給你。”
“不要了。”孟蝶拉住他。
莫非看著她,“我會小心的。”
“你買了我也不會吃的。”孟蝶使出殺手鐧。
莫非無奈地笑笑,扶她躺下,輕輕拍著她的背。十分鍾後,莫非站起身,熄了燈,離開。不吃藥哪能好?女人,淨瞎擔心。莫非出了酒店,往左走了五百米左右,拐進一個小巷。那有一個離酒店最近的藥店。
大約兩個小時後,香港這邊接到消息,莫非在巴黎出事了。
司徒得到消息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還活著嗎?”
“活著,在醫院呢。”值班的7769覺得這話怎麼聽怎麼別扭,渾身不自然地顫抖一下。
司徒先是鬆了一口氣,突然又緊張起來,“有人保護嗎?”
“巴黎警方已經派人過去了。”
“孟蝶呢,她沒事吧?”
“她更糟,酒店經理和警察趕到她房間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昏迷了,床邊有嘔吐物,醫生診斷為食物中毒。”
司徒一拍桌子,大吼一句:“開什麼玩笑!”
司徒連夜飛往巴黎,匆忙趕到醫院,陪在莫非的病床邊,直到困意陣陣襲來,莫非才醒了。“你終於醒了。”司徒連虛汗都等出來了。
莫非微微張開眼睛,吃力而又虛弱地說:“我還以為你會高興得合不攏嘴呢。”
“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司徒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什麼時候,莫非對他竟然如此重要了?
“孟蝶呢,她沒事了吧?”莫非努力往四周看。
“她沒事,睡覺呢。”司徒說。
莫非還是不放心,心疼地說:“怎麼會沒事,吐成那樣,不然——”
“不然你也不會明知道有危險還往外跑。”司徒倒很能理解他,略遲疑後說,“感覺怎麼樣,能說一會兒話嗎?”
“你是想問,能不能現在就錄口供吧?”莫非笑笑,“問吧。”
“感覺是同一個人幹的嗎?”司徒直接地。
“醫生沒跟你說我的傷口嗎?”莫非努力抬頭,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見。
“你真是命大。”司徒感慨地做出拜佛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