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莫非欷歔地回想當時,“當時我都覺得自己死定了,要不是附近突然拉火警,我就得進火葬場了。”
“凶手聽到警報聲就離開了嗎?”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就扔下我跑掉了。”
“看清樣子了嗎?”
莫非搖搖頭,“太黑了,而且他是從背後攻擊我。”
“大概的身高、輪廓,能回憶下嗎?”
“跟我差不多高,是個女人。”莫非略頓了頓,“有什麼想法嗎?”
“沒你腦子轉得快。”司徒知道他的意思,露出拍馬屁的笑容,“說來聽聽吧。”
莫非張了張嘴,最後說:“其實也沒什麼,保管你一走出門口就能想得到。”
“真的假的?”司徒站起身,往門口走,邊走邊嘮叨,“你呀,前幾天還纏著我取消保護,現在出事了吧,真是活該——”突然,司徒卡殼。他轉過身,傻呆呆地看著莫非。
莫非的笑變得很嚴肅,意有所指地說:“我就說容易想到吧。”
司徒走出病房,打電話給自己的上司,說了兩句,電話那頭就傳來上司驚訝的叫喊聲:“內部徹查?我沒聽錯吧!”
“莫非接受警方保護後,曾經因為臨時安排有變,有過一次完全獨處的情況,但凶手沒有行動,這次警方取消保護,他就立刻受到攻擊,可見凶手對警方的步調非常清楚。還有,如果不是凶手提前知道莫非要來巴黎,怎麼能有時間準備護照和航班?雖然凶手有可能通過自己的途徑監視莫非,但是不排除有人從內部接應的可能性。”司徒對著電話說,“而且,這不是我懷疑的唯一理由。”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後說:“司徒你要清楚,你也是這個專案組的人。”
司徒毫不含糊地說:“我很清楚,如果實施內部徹查,我決不例外。”
上司思慮片刻,艱難地問:“司徒,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已經有懷疑對象了?”
司徒緊握著電話,不吭聲。
“我聽你的組員說,你是上了去巴黎的飛機後,才通知君澤的。”上司說完,等了一會兒,見司徒沒有否認,謹慎地說,“好吧,我明白了,我會叫人跟進的。”
“Thank you,sir”司徒掛掉電話,心情差到了極點。
君澤並不知道這通電話的事,他隻是被又一次的謀殺困擾,忍不住去找安然。他推開臥室的門,看著安然靠在床頭翻著手裏的書,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你還看得進書?”君澤走到床邊,不無諷刺地問她。
“又出什麼事啦?”安然懶懶地,側過身繼續看她的書。
君澤按下她手裏的書,“莫非沒死。”
“跟我有什麼關係?”安然拿開他的手,繼續翻書。
君澤盯著她,又氣惱又無奈的樣子,煩躁地來回踱步。突然,安然把書扔到一邊,跳下床,君澤緊張地拽住她問:“你去哪?”
“去給我的幫凶打電話,質問他為什麼莫非沒死成,行了吧?”安然沒好氣。
“你別以為這樣就能糊弄過關,”君澤板起臉,“司徒已經飛去巴黎,如果他找到那個殺手……”
“就憑他?”安然滿是懷疑的口吻,冷笑,“他找不到的。可惜了司徒這麼拚死拚活地查案,還指不定能不能保住莫非呢。”
“你還不死心?”君澤一副忍無可忍,卻又非忍不可的樣子,“趁司徒現在還拿你沒辦法,那個殺手又失敗了,估計不會再幹了,你馬上給我收手,我希望一切都可以就此打住。”
“如果,不呢?”安然挑戰他的底線。
“你有很多錢嗎?你還能買得起誰?”君澤鐵青著臉,“你以為,司徒還會讓莫非一個人待著嗎?”君澤了解司徒,就算被掛上同性戀的罪名,他也不會再扔下莫非一個人了。
安然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示威地看著君澤說:“也許他會為了抓我,故意離開莫非。再說,殺手跑了,主謀可還在呢。”
“怎麼,打算自己動手了?”君澤冷笑,“你行嗎?”那是嘲笑,也是警告。
“如果司徒想抓我,就必須給我機會動手,不是嗎?”安然輕鬆地笑著,笑得自信。
君澤向前邁了一步,很肯定地說:“司徒是個好警察,如果要在保護莫非和抓你之間選一個,司徒一定會選前者。”
“而你一定會選後者,”安然似乎是等在那裏,接口說,“我幹掉莫非,然後你幹掉我,一箭雙雕。”
安然也向前邁了一步,拍拍君澤的臉說:“司徒是個好警察,你,是個自私的男人。”
君澤不再辯解什麼,他走到門口,拉開門,“小心點,別讓我在案發現場逮到你。”
安然笑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你逮到,你要知道,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這句,君澤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