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八年之前(3 / 3)

“什麼?”司徒瞪大眼。

君澤苦笑了一下,雙手抱住頭,鑽進回憶裏——

君澤下午回到家,剛要進房間,就聽見房間裏有聲音傳出。

“你滾,你給我滾!聽到沒有,令語堂!”是安靜的聲音。

那個混蛋,還敢來!君澤衝進屋去,卻立刻傻住。

屋裏的東西散亂著,床上是扯得亂七八糟的床單和被子。床邊站著安靜,衣服淩亂著,頭發披散著,但,除了安靜,這裏沒有任何人。

“君澤,你來了,快,快趕他走,他要欺負我。”安靜跑到君澤身後躲起來。

君澤一時傻在那裏,不知該如何反應。趕誰走?他誰都看不見,隻看見一個安靜。

“你還站著幹什麼?快趕他走呀!”安靜叫,“怎麼,連你也不幫我了?你嫌我是嗎?你嫌我是嗎?”

“安靜,你冷靜點,這裏沒別人!”君澤上去拉住她。

“都是你,都是你!”安靜突然掙脫君澤,跑到牆前麵,對著一片空白又打又罵,“你這個混蛋,都是你強奸我,現在君澤也不要我了,都是你!”

君澤怔在那裏,他一直說服自己相信安靜,就算她精神有問題,在令語堂的事情上,她是真的受害了。可是現在,他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八年前的真相現在算是浮出水麵了。司徒繼續盤問:“是不是你之後的態度轉變,讓她承受不了,所以才……”“跳海自殺”這四個字,司徒沒說出來。

“我怎麼會變?”君澤說,“不是安靜選擇生這種病的,沒有人可以怪她。”

“那怎麼會……”

“都是我不好。我想幫她快點恢複,所以問方醫生拿了她的病例資料,和一些精神科方麵的書回來研究,結果……”君澤低下頭,用手蒙住臉。

“讓安靜發現了?”司徒想到了,悲哀的神色也在他臉上蔓延。悲劇的起源,果然也是一個意外。

“安靜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接受不了她的病,更接受不了原來令語堂的強奸隻是因為她一時的幻覺,所以……”君澤說不下去了,聲音哽咽著、顫抖著。

“你隱瞞跟安靜姐妹的關係,就是想守住這個秘密?”司徒有些了解了。

“人已經不在了,事情也已經過去了,何必再挖出來呢?”君澤悲愴地,有些恨,有些無奈。

司徒思忖半刻,“我相信你說的是事實,但並不是事實的全部。”

君澤敏感地抬頭,“司徒!”

司徒擺擺手,“私人感情問題我不感興趣,我是在想,難道你知道的,就是事實的全部嗎?”說到此,司徒話鋒一轉,試探地問,“安然知道內情嗎?”

君澤搖搖頭,“我不會讓她知道的,安靜不會讓我告訴她的。”

“這麼說,她隱瞞你的存在,並不是為了守住她姐姐的秘密。”司徒很快點到問題的要害,“她甚至,仍然以為令語堂是有罪的。”

“你想說什麼?”君澤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我想說,她依然有主使謀殺的嫌疑。”司徒不留情麵地指出這種可能,他的殘忍,至少說明他對君澤還是信任的。司徒把筆錄整理好後說,“你暫時還不能離開,至於安然,我會妥善安排的。”

“司徒,”君澤叫住他,“安靜的事,不要告訴她。”

司徒沒有拒絕,走到門口,突然又站住,“也許,她的隱瞞,還有其他的理由,就像你一樣。”司徒不管君澤是否聽懂,他都沒有解釋,直接推門出去。當保護成為一種本能,那麼愛,就是能源。這句話,司徒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