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本想找孟子了解些醫學情況,突然覺得不妥,轉而找了袁秋的老師劉翰,提出心中的疑問向他請教。
“組合人?”劉翰推推眼鏡,“現在的醫學,應該還達不到那個水平吧。雖然早幾年,就有醫學論文進行這方麵的探討,但至今都隻處於理論階段,我研究器官移植已經四十多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的案例,即使是失敗的案例,都從未有過。”
“會不會有人私下進行實驗操作,而不對外公開呢?”司徒問。
“可能性很低。雖然設備問題可以用錢來解決,但有很多問題,是錢解決不了的。比如,器官的來源和參與實驗的人。”
“一般來說,什麼樣的人有可能或者有需要接受組合人的手術呢?”
“全身器官嚴重受損,但體表組織基本完好的人,可以考慮通過組合人的手術延長生命。但,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全身器官受損害到不能運轉的程度,除非是地震級別的撞擊,或是自身免疫係統衰竭。前者,受到撞擊的人很難保持體表組織的完好,後者,器官移植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在現實裏,有機會接受這種手術的人,幾乎是零。除非是病人的器官出現先天性的自然衰竭,這種情況,出現在單個的器官上,還是有的,比如先天性的心髒衰竭,但要體內所有器官同時衰竭,概率也幾乎是零。”
“可是我們現在處理的案子,死者的體表組織和器官機能存在三十年的年齡差距,如果不是接受了大規模的器官移植,又會是什麼造成的呢?”
“你說什麼?三十年的差距?”劉翰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劉醫生,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性?”司徒看出他的震驚與緊張,他應該想到了什麼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
“的確有,但這種可能性的概率,比組合人還要低。”
“是什麼?”
“克隆人。”
司徒怔住,“為什麼說,它的概率比組合人更低?”
“克隆人存在的可能性的概率和組合人是差不多的,但你所說的三十年的生理差,它的概率,可以說是負的。”
“負的?”司徒受不了。他預感到這次的案子的破案率,也會是負的。
“理論上來說,克隆人的體表與體內在生理年齡上是保持一致的,但由於克隆技術的不成熟,克隆體的器官會出現機能衰竭、細胞老化、組織排斥等問題,使得體表組織的生命線程比體內器官要長。但是,三十年的生理差,那是不可能的。或者說,就目前的醫學水平,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司徒麵對這些艱深的醫學問題,隻能多問幾個為什麼。
“首先,克隆人的誕生概率就趨向於零;再者,即使克隆人誕生,以現在的技術,他存活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月。你說你們發現的死者,至少已經二十歲了,這根本就不可能。”
“難道沒有奇跡嗎?”
“連體嬰兒的成活概率有多高?死亡率又有多高?”劉翰反問司徒,“如果克隆人能存活二十年,這個世界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司徒看著劉翰,他滿臉都是那種學者的無奈與期待,他應該比自己更想找到一個能夠存活二十年的克隆人吧。司徒走出醫院,忽然想到了莫非問他的那個組合人,於是打電話給他。聽著嘟嘟的電話音,他希望莫非說的並不是他正在查的這種,不然,就“更好玩”了。
“喂?”莫非的聲音飄出來。
“出來聊聊。”司徒不想浪費電話費。
“今天不行,約了人。”莫非直接拒絕。
“不是吧,”司徒笑笑,“男人女人?”
“犯人。”莫非說。
司徒看看表,還是工作時間。“那算了。”司徒掛了電話。
莫非放下電話,把手機放到耳邊,“怎麼樣,人偷出來了嗎?”
“已經到了銷贓地點了,等你點貨。”是孟蝶的聲音。
莫非笑笑,他知道,今晚有人要笑不出來了。
司徒找不了莫非,就轉道去了監獄,把事情跟司徒樂說了一遍。
“克隆人?”司徒樂一副絕不可能的樣子,“劉醫生說得沒錯,就現在的醫學水平,要讓克隆人存活二十年,比日出西山還難。”
“可是法醫的鑒定也應該沒錯。”
“會不會是藥物導致的器官老化?”司徒樂皺眉頭,“死者的胃不見了,如果有藥物反應,也驗不出來啦。”
“可是藥物會被腸道吸收,法醫沒有發現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