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似乎有人,聞其聲不見人。
遍尋無果之後,眾人決定先將此事放上一放,從長計議。
現在的唐醉是一臉的陰鬱,滿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
殺害姚家弟子的凶手做的甚是幹淨,別的線索一丁點兒也未曾留下。這麼說也不對,凶手留下了許多線索,隻是條條指向唐門,把黑鍋完美的背到了唐門的背上。
三人本已離開了那個破廟,可是唐醉心中的那口惡氣卻是怎麼也咽不下,走了大半的路程之後忽然停下,啞聲道:“不行!老子還得回去看上一看,免得漏掉了什麼蛛絲馬跡,不把這夥人揪出來,本少爺咽不下這口惡氣!”
腳下一點就回身再次朝破廟方向而去。
奕歌、龍嘯天二人相視苦笑,知道唐醉是心中鬱悶,但本就是好言相勸才能拉得唐醉對此事溫和對待,如此情況,說不得又要和唐醉跑上一趟了。當下二人也不遲疑,發足跟隨唐醉而去。
此時朝陽冉冉而升,更多的人家開始準備早飯了,一縷縷的炊煙帶著飯香在這早起的世界上畫出一片祥和安寧。
“生活本該如此安靜,可惜總有人去破壞它。”奕歌遙遙的對那初升的太陽歎了口氣。
突然奕歌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女子的身影,正迎著朝陽消失在小路的盡頭,而小路的源頭就是那間破廟。
雖是遙遙一瞥,奕歌就感覺到,這個女子的身形是自己曾經見過的。
兩個女子越去越遠,漸漸消失在小路的盡頭,奕歌心裏不由的有些遺憾,卻又有些疑惑。
遺憾的是沒能再次麵對麵的見到那個溫婉如水的女子,奇怪的卻是這女子為何大清早的出現在這個地方,百思不得其解,隻當作是巧合罷了,畢竟此時此景也還算是秀麗非常。
龍嘯天並沒有看到那個女子,隻是見奕歌表情怪異,不由的問道:“奕歌兄弟莫不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奕歌苦笑一聲,卻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道:“我未下山時,在山上常常見野獸爭鬥互相獵殺,場麵十分的血腥狂暴,但那畢竟是為了果腹,物競天擇也怨不得其他。
如今來到江湖,以為逢了盛世而暗暗欣喜,沒想到的是在一個安居樂業,人人能吃飽穿暖的世道裏,竟然有些人比野獸還要凶殘,還要無理取鬧---他們殺人畢竟不是為了果腹。”
龍嘯天聽出了奕歌聲音裏的哀傷之意,沉默了一下,說道:“奕歌兄弟,或許他們殺人也是為了果腹!
人和野獸最大的區別是野獸沒有欲望,肚子飽了就是最大的滿足,而有的人卻永遠不會滿足。所謂飽暖思**,常吃粗茶淡飯的人想吃山珍海味,吃厭了山珍海味的人隻有去吃人了。
人一旦有了欲望,那將會暴露出比野獸還要可怕萬分的獸性。”
奕歌聽的心裏一震,無欲則心仁,可惜的是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抵受住萬丈紅塵中紙醉金迷、無窮無盡的**而帶來的欲望?
師傅讓自己入世修行,大概是想鍛煉自己的心,在紛亂的世俗、無盡的欲望中鍛煉出一顆無欲的仁慈的心吧。
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的到。
正在奕歌出神的時候,破廟裏忽然傳來數聲低喝,隱隱有動手之聲。
奕歌兩人連忙搶了進去,隻見唐醉被幾個人圍在中間,卻不曾動手,更讓奕歌驚訝的是在這幾個人的包圍中以唐醉的武功竟然不能衝突而出。
奕歌不認識這些人,龍嘯天可是認識的,見唐醉被這幾人圍在圈中,心中不由的暗暗一驚。
麵上卻隻是微笑,對著幾人見禮道:“晚輩龍嘯天見過幾位前輩,不知幾位前輩到此作甚?”
幾人一聽龍嘯天的名字,眼神不禁微微一凝,細細打量起這個聲名鵲起的江湖後輩來。
本來在江湖中如此盯著人看是極為不禮貌的,但是這幾位乃是武林中的長輩,如此一來變成了欣賞後輩高手,倒也無妨。
這其中有個丐幫的長老恰恰是龍嘯天相熟的,見龍嘯天詢問,便代眾人答道:“嘯天你來的正好,這唐醉暗器厲害非常,你武功不弱,和我們一起出手拿了這惡徒!”
龍嘯天卻不動手,隻是問道:“不知幾位前輩為何要抓唐兄?”
那丐幫的長老瞪了唐醉一眼,滿臉都是憤怒,大聲道:“這惡徒殺害如此多的武林正義之士,而今又幾乎滅了姚家五虎斷門刀滿門,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必將把他拿下,交給武林同道處分!”
顯然這丐幫長老怒氣衝頂,渾然沒有注意到龍嘯天口中對唐醉的稱呼。
龍嘯天聽了長老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我想這裏麵有些誤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位道士模樣打扮的人出言打斷:“怎生是誤會?今日一早,姚家姚虎跑來向我等求救,說是姚家弟子被無影公子率唐門弟子突襲,死傷慘重,然後就倒地暴斃。我等連忙前來支援,沒想到卻來得晚了,隻見到這惡徒和一地屍體,親眼所見,你怎的能為這樣的惡徒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