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是什麼時候關係再次惡化的呢,是從齊夏果懷孕開始的,懷孕不是好事兒嗎,蘇母以為這會是齊夏果和蘇耿關係轉變的契機,卻沒想到兩人又回到過去。這些小輩的事情,她想要問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齊夏果洗過手出來,蘇父已經坐在餐桌邊,齊夏果幫著阿姨端飯菜,被拒絕,她隻好回到餐桌旁等待開飯。這幾個月對齊夏果來說就是吃和睡,蘇母什麼事情都不讓她做,凡是都讓她心滿意足,在齊夏果的記憶中,除了已故的母親之外,蘇母是最疼愛憐惜她的人。
齊夏果叫聲爸,蘇父點頭算是應答。蘇父話不多,齊夏果對父親這個詞語一直心裏麵別扭,從母親夏青去世之後她就鮮少叫父親這個詞語,因為這個被生父齊聲正怒斥過多次,在第一次叫蘇潤生的時候,齊夏果很努力張口發音卻沒有聲音,好在蘇潤生並沒有難為她,“不習慣叫伯父也行,反正已經是一家人。”
眾人落座,和平時一樣,蘇母幫齊夏果夾菜,蘇父不著痕跡把齊夏果筷子落得最多次數的那盤挪到她麵前,齊夏果低頭猛吃,眼睛內一陣水霧彌漫模糊視線,她記得母親去世之前的日子,也是這樣坐著,夏青為她夾菜滿目寵溺,齊聲正微笑著看著妻女,但是這一切都在賀敏芝及齊賀的出現打破。
齊賀,比齊夏果大半歲的姐姐,意思就是在齊賀已經是胎兒的時候齊夏果還隻是一枚受精卵,也就是說在齊夏果還是胎兒的時候齊賀已經出生,更確切的是,賀敏芝比夏青更早受孕,夏青去世之後,賀敏芝順理成章進門,齊夏果從前一天父母寵愛變成孤兒,父親對她厭惡對她打罵惡語相向,繼母對她冷嘲熱諷處處針對,賀敏芝責罵齊夏果的時候身邊總站在齊賀,她站著看著蹲在地上擦地板的齊夏果,小小人鼻子裏冷哼一聲。
事情變化的太快,快得齊夏果接受不了,她整晚抱著母親的照片哭泣,她的房間被齊賀占有,而搬去曾經為傭人預留的房間,因為長時間沒人住,房子不朝陽一股味道,而就是在那個房間,齊夏果生活了陰暗的十四年,直到二十二歲嫁給蘇耿。
身邊有椅子拉開的聲音,齊夏果抬頭看著蘇耿落座,早有保姆為他盛飯,蘇耿托著下巴看著桌上的菜,在看看齊夏果碗裏麵要冒出來的菜怪聲道,“吃的完嗎?”她看起來瘦瘦的,吃得了這麼多嗎。
齊夏果整張臉有些紅,懷孕之後她的飯量增加不少,更何況有蘇母每天監工,吃得少也是不行的,時間長了齊夏果已經習慣,被蘇耿這樣一說覺得自己就像一頭豬,吃了睡睡醒就是吃,整張臉上更熱。
蘇母不滿地瞪蘇耿一眼,“夏果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消化能一樣嗎,你不吃就坐一邊去別影響我們吃飯。”蘇母對蘇耿這些日子的不聞不問是有些氣惱的,話對蘇耿說得狠些,隻可惜蘇耿在家裏麵沒皮沒臉慣了,見母親不待見他也不在意,“誰說我不吃了。”
齊夏果是最後離席的,蘇耿早就吃完,靠在椅子上看著齊夏果吃,齊夏果本來已經有些飽,但是蘇母還在為她夾菜,她不好撥了老人的好意,就忍著繼續吃。蘇耿一直盯著她看讓齊夏果有些不好意思,抿抿嘴巴小口吃著。
“吃飽就別吃了,何必勉強。”蘇耿說著推開椅子站起來,對在客廳內的蘇母說,“您疼她也要有限度,不怕她把肚皮撐破。”
齊夏果悄悄放下筷子,的確已經吃飽了。
蘇母吃驚地看著齊夏果再看看一臉不滿的兒子,“夏果吃飽了?我這裏有兩張音樂會的票,我今天陪你爸去檢查身體,你找人陪你一起去聽聽。”完全無視蘇耿的存在,但是話裏麵的那個“人”明明就是暗指蘇耿這個閑人。
齊夏果點點頭,吃過飯在院子裏麵溜達一圈就上樓了,房間內有扇大大的落地窗,這個房間據說是蘇耿之前的房間,地板上鋪著厚厚地毯,齊夏果喜歡靠著抱枕坐在落地窗前安靜做些什麼,平時都是放著輕緩音樂,她看書或者是用布料做些手工品,為即將出生的孩子準備玩具和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