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果以為她會住回之前的客房,但是蘇耿提著東西直接放在主臥內。齊夏果是不會詢問她為什麼不住客房,她已經學會有些問題不再明確追問,模糊有時候未嚐不好。
齊夏果就這麼重新住回這裏,這處房子是蘇父送給他們的婚房,裝修據說是完全按照蘇耿的喜好。齊夏果其實不喜歡屋內黑白灰的搭配,她依舊沒有提出來異議,她就像是個借宿者,寄人籬下地選擇閉口。
蘇耿的工作很忙,把齊夏果放下之後拿著車鑰匙就離開了,齊夏果在屋內轉一圈,她是有些排斥臥室內的那張大床,在那張床上她失去第一次,甚至是日後連續幾夜的纏綿糾纏,那些香,豔畫麵在腦海中顯現,齊夏果揮揮手打散。
不知怎地,齊夏果眼睛不由得往床單和枕頭看瞄幾眼,確定幹淨整潔才放下心來,其實就算在這張床上蘇耿和其他女人抵死纏綿過,隻要換掉床單和枕頭就完全看不出來,但是不得不承認,什麼都沒發現讓齊夏果稍微安心些,起碼不會覺得難堪。
但是,齊夏果忘記,蘇耿是個有潔癖的男人。是的,蘇耿有潔癖,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齊夏果很少見他帶女人回來,也許是在她不知道的地點,想這些太過傷腦筋,隻要過好眼下即可。
齊夏果轉一圈之後駐足在陽台上,那裏還有個搖椅,是她買來放在那裏的,以為離開的幾個月,蘇耿已經丟掉。齊夏果像小孩子找到心愛的玩具,急急坐上去,腳墊地晃動幾下,手摸著肚皮輕聲笑,“是不是很舒服,等你出生我讓給你好不好。”
房子內很安靜也很幹淨,除了物品的擺放有異於幾個月前,其他大致相同。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有人敲門,齊夏果打開門竟然是李阿姨,有些驚訝,李阿姨笑著進門,“是小姐讓我來的,說還是熟人照顧你她才能放心。”這位李阿姨雖然是保姆但是地位非同一般,連蘇耿都對她尊敬十分,據說李阿姨是蘇母未出嫁時候家裏麵的傭人,劉翠新出嫁之後不適應陌生環境,蘇潤生就請李阿姨來蘇宅繼續照顧劉翠新的生活,這一照顧就是幾十年,後來業務延伸到照顧蘇耿,直到蘇耿搬出來獨自生活。
“媽媽怎麼辦?”齊夏果自然是高興的,最初她還有些擔心新來的阿姨脾氣不知道怎麼樣,李阿姨自然是讓她喜歡的,更重要的是李阿姨脾氣十分溫和,說話也總是溫聲細語,語調含笑。
李阿姨把行李放在一邊,讓齊夏果坐下來,“我現在的任務就是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將來生出來的小小少爺也是白白胖胖。”他們怎麼知道是兒子呢,如果是女兒呢?齊夏果沒有這麼問過,每個老人都喜歡孫子,這是不能改變的。
有李阿姨的陪伴這一天過得很快,李阿姨應該也是第一次來蘇耿成年之後的生活環境,看著房子的裝修有些歎息,“想那時候阿耿也就是三四歲,現在都要當孩子的爸爸,時間過得真快,隻是這孩子長大之後性別變得太多,以前多可愛的一孩子。”
老人懷念的總是小輩小時候的模樣,那時候他們的交際圈狹窄,總是會粘著長輩童言童語,惹得大人哭笑不得,但是長大之後有更寬廣的交際圈,就脫離那些曾經護著自己的長輩,孩子大了,就要離開獨自生活。
“還是在同一個城市,您想他可以常來看他的,現在您可以繼續照顧他。”齊夏果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老人。
李阿姨抹掉眼淚,輕笑,“看我,越老越不中用了,怎麼說哭就哭,我現在還有力氣照顧你,將來照顧小小少爺就值了。”拍了拍齊夏果的手說,“我去給阿耿做點吃的,省得他工作一天還餓肚子。”
齊夏果張張嘴,看著李阿姨忙碌的背影又把話咽下去,她想對李阿姨說蘇耿長大了不會餓著自己的,隻是那樣就撥了老人的熱情,隨她去吧。
去臥室洗澡又靠在床頭陪著孩子說話,看眼牆壁上掛鍾顯示的時間,齊夏果滑進被褥內,輕撫著肚皮安撫孩子入眠。
睡意朦朧中聽到樓下有說話聲,“怎麼喝酒了?少抽煙,對身體不好……”隱約辨別出來是李阿姨的念叨,還有人陪著小心的附和,那樣乖順的聲音是蘇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