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的確是蘇耿,他進門看到李阿姨一愣,反應過來免不了被一頓說落,好不容易讓李阿姨去睡覺,蘇耿也不敢在客廳內停太久就上樓進房間。
打開燈,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塊才想到他今天把齊夏果接回來,繞到她睡得一邊。齊夏果不知道夢到什麼,嘴角帶著絲促狹的笑,還帶著點得意。蘇耿聞聞身上的煙酒味,再看看躺在暖暖被窩內睡得香甜的齊夏果,他竟然想把她搖醒,最後也隻是把她額上的頭發揮開,“你倒是享受。”
接回來齊夏果完全是他的一時興起,昨晚上的胎動讓他有了這個想法,沒想到接回來的不僅是齊夏果,還捎帶李阿姨這樣的長輩,蘇耿隻覺得煩躁還有點孩子氣的氣惱,他都這麼大了還被人管手管腳,又想起齊夏果嘴角的那抹笑,蘇耿覺得齊夏果就是在笑他。
洗好之後躺進被窩內,這張床極大,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也不會碰到彼此。蘇耿今晚上沒有保持習慣看書,往齊夏果躺著的位置移動一段距離,伸長手臂將她攬過來。蘇耿躺進來冷風流入被內,齊夏果沒有睜開眼睛往下縮身體,頭抵著蘇耿的胸口,他把被子撩開夾在腋下,沒想到齊夏果像是有意識一樣繼續往下滑,她的呼吸綿柔在蘇耿胸肌處吐納,再往下的位置晚上倆人都別想好好睡覺。
蘇耿惡狠狠把她撈出來,“動什麼,好好睡覺。”把她束縛在懷抱裏麵不準她翻身,齊夏果迷蒙著眼睛眼看蘇耿,嘟著嘴角繼續睡覺。她的肚皮貼著他的腹部,孩子的每下動作兩個人都同樣同時感覺到。
齊夏果睡的並不好,在蘇耿把她抱在懷裏麵之後她很快再次睡過去,但是她做夢了,或者稱為舊事重放。
外公在齊夏果七歲那年在車禍中去世,外婆的身體本就不好,加上傷心過度有段時間幾乎不能下床,齊夏果放學就圍著外婆的床給她唱新學會的兒歌,媽媽坐在外婆床邊拍手打著節拍,房間內充斥著快樂。
但是半年後,能下床走路身體明顯恢複的外婆卻被傭人通知從樓梯上摔下來,僅半年而已,外公外婆先後離世。夏青生活條件優越,父母不允許她插手公司的事情,隻要她做個幸福的公主就可以,但是父母的離世讓她措手不及,還好有丈夫和女兒陪在身邊。
那段時間家裏麵來了很多人,有些是認識的有些是不認識的,齊聲正那段時間極忙,忙著接手夏景。齊聲正娶了夏父唯一的女兒,這本就意味著夏景遲早是歸屬齊聲正,在夏父去世之後,齊聲正忙著上任,回家陪妻女的時間越來越少。
齊夏果那時候隻是小學生,她對母親抱怨很久沒見過父親,夏青親吻她的額頭教她要學會諒解父親。那段時間夏青的身體極差,她有先天性心髒病,這也是夏父事事順著寵愛夏青的原因,夏青的私人醫生告訴她不要過度勞累和傷心,不然她的身體會繼續惡化。
這樣的日子大約過了半年,幾天後是齊夏果的生日,齊聲正已經半個月沒有回過家,在夏父還在世的時候,齊聲正是每天都會回來的,這巨大變化也隻是半年而已。
夏青給齊聲正打電話,他要麼是躲在安靜的地方讓她早點睡覺,要麼是直接不避諱在聲色場合接電話,後來連電話都懶得接,麵對夏青的詢問,齊聲正惡聲惡氣地指責,“我為你們夏家忙死忙活,怎麼,我透口氣還要和你交代。”夏青看出來丈夫的不耐煩,她漸漸問的就少了。
夏青是個十分溫柔的女子,她從來不會主動傷害人,也沒想過有一天她最最親最愛的人會背叛她,而且背叛的徹底。
在齊夏果生日幾天之後,齊聲正喝的醉醺醺回來,進門就開始摔東西,把保姆司機及園丁全部訓斥走,在黑暗的客廳內摔打著,等摔到到處都是碎片,齊聲正停下來在黑暗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他猛然抬頭看到躲在樓梯口的齊夏果。
後來齊夏果每次回憶起這段,會自責,如果她沒有好奇心旺盛躲在那裏,是不是後來的事情就不會發生,隻是事情已經發生,再自責遺憾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