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果又像吃肉一樣用力,但是又不像,像是扒皮飲血一樣,她夢裏麵到底是什麼,竟然讓她恨到這種地步。蘇耿作為外人,在結婚前和結婚後對齊夏果的生活都未知,在外人看來,齊夏果做為前妻的女兒,被冷待是肯定的,但是齊聲正還讓她繼續上學繼續有車接送,看來對她還是不錯的,這些內在的黑暗又是多少人想象得到的。
“我夢到被一群狼追著,他們要喝我的血,我就先扒他們的皮,喝他們的血。”齊夏果剛從夢裏麵走出來,話還是帶著夢境中的狠勁,但是她忘記蘇耿從未見過她這樣。
蘇耿盯著她看了很久都沒有說話,齊夏果仰頭看他,“看什麼?”
“沒什麼,睡覺。”蘇耿是不會告訴她,他覺得齊夏果有點恐怖。
齊夏果躺在他懷裏麵,感覺著他的溫度,一點點暖化她在夢境中冷卻的體溫,能聽到另一個人的心跳聲真好,不是黑暗的環境,不是媽媽去世的那個晚上,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蘇耿,如果,如果我不是你的最終,也不要是齊賀好嗎?”齊夏果沒有抬頭看他,他們的關係還不到她對他提要求,她不知道抬頭看他,他是不是會拒絕她,不看吧,起碼這樣還能想象他是不是猶豫。
蘇耿沒有猶豫回答,“不會。”
他說不會,那麼齊夏果就相信,就像當初嫁給他,相信他會幫自己奪回夏景一樣。
“為什麼不能是齊賀?”蘇耿問她,那麼多女人為什麼單獨是齊賀,雖然他對齊賀那個女人是真的不感興趣,不然當初娶的就不會是齊夏果。
“髒。”
也許是霸占心理,齊夏果承認自己擁有過的都不想讓齊賀沾染。隻是齊夏果和蘇耿都沒想到,齊賀依舊是兩個人之間的炸彈。
對於昨晚上齊夏果的那場噩夢鬧騰,兩個人的睡眠質量都不怎麼好,齊夏果和蘇耿均頂著黑眼圈出房門,李阿姨看到齊夏果和蘇耿的眼睛一愣,之後曖昧地笑開。齊夏果摸摸眼睛再看看李阿姨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竟然想到不和諧的場麵。蘇耿打著哈欠看著李阿姨歡快的背影,問齊夏潔,“她樂什麼?”
“我怎麼知道。”為了證明自己的做賊心虛,齊夏果冷聲說一句之後就快步離開,留下蘇耿看著李阿姨那明顯就是好心情的背影,再看看背對著他站在窗口的齊夏果,連續完成兩個哈欠。
吃過飯齊夏果還是依舊回房間繼續自己的手工藝品,外婆在世的時候就喜歡做這些,齊夏果小時候的衣服鞋子都是外婆親手做的,說外麵買的東西怎麼比得上自己做的放心,夏青有時候還故意拿出來給齊夏果看,有時候會讓她穿上一兩件,玩笑著說小姑娘長成大姑娘了。齊夏果的手指像夏青,也像外婆,蔥白纖細的手指捏著細小的針在布料之間穿梭。
蘇耿吃飯時候接了個電話,等他回飯桌齊夏果已經回房間,李阿姨在給他熱菜。這頓飯吃了兩個小時,李阿姨也不急著做其他事情,就坐在椅子上看著蘇耿吃。蘇耿已經二十九,馬上奔三的人,還這麼被人當小孩子一樣的看著有些別扭,“阿姨,你身體好嗎?”
李阿姨心情還是如早上一樣好,“好,怎麼不好,看著你和夏果胃口好我身體也差不了。”看著優雅吃飯的男孩,現在應該稱為男人,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再也不是那個需要被誘哄著才肯吃飯的小孩子。
“阿耿,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說了怕你嫌阿姨多管閑事,不說又覺得做為長輩應該告訴你們。”李阿姨遲疑著該不該說,本來這是年輕人之間的事情。
蘇耿難得見李阿姨這樣欲說還休的表情,平時說自己不是挺長篇大論的,“您說,我聽著。”
“你們還年輕不急著這幾個月,夏果還懷著孕,你們做那個得注意安全,別傷著孩子,等孩子出生我給你們帶,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知道男人這幾個月忍得難受,夏果挺著肚子也不舒服,再忍忍啊。”
蘇耿一下子噎住,想他以往吃飯的速度是不可能發生這樣不文雅的一幕的,整張俊臉憋得通紅,咳夠了才漲紅脖子艱難開口,“阿姨,您說什麼呢?”
“阿姨是過來人,這些都知道,你和夏果眼上的黑眼圈都掛著呢,你是男人得擔當點,更不能趁著這幾個月出去亂來,回來身上不許帶煙味酒味,夏果聞到得多傷心。”李阿姨的想法就是,剛結婚半年的小夫妻就懷孕,幹柴烈火實在所難免的,但是齊夏果現在懷孕,不能不注意安全。
蘇耿有口難開,一向不別扭的人竟然找不到怎麼開口,“沒您說的事兒,什麼也沒有。”合著,自己在這位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眼中就是一個精蟲上腦重欲的下半體動物,雖然他有時候的確是。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等夏果生完,阿姨給她煲湯,保準她身材很快恢複到過去,你們努力,過個年兒半載的再生個……”李阿姨還沒說完,蘇耿就丟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