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2 / 2)

方文淵被迫抬起頭來,呆呆地說:“可你,你剛才,剛才看我的眼神,好像在責怪我……”

蕭可不由得啼笑皆非:“我自然是在責怪你,不是和你說了嗎?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你又去她那裏湊個什麼熱鬧!她早已喪心病狂,要是她不是自戕了,反而朝你動了手,有點什麼閃失,那可怎麼辦?再說了,這事情弄得那麼大,不查清楚了,你豈不是要背上一個這樣黑鍋,一輩子都洗不清了!”

方文淵忽然渾身都酸軟了起來,就好像懸空吊在懸崖上的人忽然踩在實地,腳下一陣發軟。“陛下……原來你信我……,”她低低地喚了一聲,聲音有些發顫,“我還以為……你在懷疑我……”

蕭可忍不住輕歎一聲,握緊了她的手:“女人啊女人,總是這樣疑神疑鬼,真拿你沒辦法,這下可以和我說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文淵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聽得蕭可心裏不免有些發慌:“她一定是早就計劃好了,左右她是活不了了,就算是死了,也要把我們倆拖下水。隻是這個女人的心腸也太歹毒了,連自己腹中的孩子也不放過,隻是這下事情有些難辦,原本我想著,等她孩子生下來以後,再做打算,我自己做的事情我心裏明白,我有九成九的把握這孩子不是我的,可現在……”

方文淵眉頭微蹙,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腦中總覺得有個很重要的線索被她遺漏,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不一會兒,幾個太醫率先走了過來,一臉的凝重,為首的一個就是上次為吳貴妃把脈的錢太醫:“陛下,貴妃娘娘的確是滑胎了,但是死因卻是因為服了劇毒而死。”

蕭可眉頭皺了起來:“錢太醫,你們都看清楚了?的確是滑胎了?”

餘定風在一旁緊跟著說:“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可點了點頭:“餘先生但講無妨。”

“我觀那女人的行走姿態,不象是懷有身孕的模樣。”餘定風說。

此語一處,幾個太醫頓時大驚失色,錢太醫滿臉的怒色:“這位先生,你莫要胡說,我先為吳貴妃診的脈,生怕有誤,太醫院的田、李兩位太醫又分別會診,確診無誤,的確是喜脈!”另兩位太醫點連連頭稱是。

餘定風淡淡地說:“我隻是把我看到的說出來而已,我沒有搭脈,做不得數。”

錢太醫冷哼了一聲:“小子,這宮裏的事情,可不能隨口亂說,一個說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方文淵忽然問道:“錢太醫可是親眼看著吳貴妃搭脈的?”

錢太醫一怔,仔細回想了片刻,皺著眉頭道:“那天吳貴妃感染了風寒,紗帳攏著,但是那聲音千真萬確,的確是她的聲音,臣萬萬不敢妄言。”

方文淵又問另兩位太醫:“你們兩位會診的時候呢?有沒有親眼瞧著吳貴妃?”

一位太醫思忖了片刻說:“我是瞧著吳貴妃的,隻是會診之前,有個宮女叫了我一聲,問了我幾句話,然後我搭脈的時候,貴妃便躺在床上了。”

另一位太醫奇道:“田大人也是這樣?臣在會診之前,有個嬤嬤拿了一方硯台來請教微臣,臣不免多看了幾眼,聊了幾句,這才為貴妃搭脈的。”這位太醫平生最喜好收集各種硯台,一說起硯台便兩眼放光,整個宮裏的人都知道。

方文淵和蕭可對望一眼,心裏明白這裏麵定有蹊蹺,隻是,如今隻怕知情的人全部都已經死去,要還自己一個清白,談何容易啊!

不一會兒,李公公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回稟說:“陛下,外麵的幾個奴才都說隔得遠遠地,忽然聽見吳貴妃就慘叫了起來,沒看見皇後娘娘做什麼事情。”

楊名也進來稟告:“冷宮中的幾個宮女都說貴妃娘娘整日裏心情很差,對她們非打即罵,有一個宮女說,她平日裏在貴妃娘娘跟前伺候,好幾次被她們支開了,她們在屋裏商量事情,隻是什麼事情實在是不知道。”

“她們?”方文淵腦中靈光一線,忽然問道:“韋秀呢?怎麼不見她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