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桑元的手掌雷電般的拍向了儲物袋,碧綠光霞一閃,在前方彙聚成一把青蒙蒙的油紙傘。()此傘方一出現,便開始徐徐流轉,傘麵亦隨之漸漸撐開。
“這麼說,你在洞穴中收起的那枚黃金手鐲果真是攝魂環了!?”屠春嬌麵對氣勢洶洶的桑元,非但沒有動怒,反而有些驚喜交加的說了句。
桑元充耳不聞,直接無視了屠春嬌的問話,手中咒決連掐,青色油紙傘頓時光芒大盛,轉速陡然加快,一道道犀利異常的風刃,彈射而出,並準確至極的向屠春嬌激飛而去。
屠春嬌淡淡一笑,仿佛根本未曾將桑元的攻擊放在眼力,不慌不忙的素手一抬,坐下的黑色匹練立即龍頭一揚,高速旋轉起來。風刃隻要稍稍一靠近,馬上就會被其一卷,絞了個粉碎。
“桑元道長,好歹我們也算是共患難一場,難道你真的準備與妾身二人大動幹戈嗎?”屠春嬌輕咬下唇,楚楚可憐的言道。
桑元眼皮一翻,沒好氣的回道。
“屠施主,並不是貧道故意要與你們為難,實在是你二人欺人太甚,攝魂環對貧道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絕沒有拱手相讓的道理。”
“唉,既然道長如此堅持,那妾身也不好奪人所愛了。”屠春嬌一臉惋惜的歎了口氣,模樣顯得有些無奈。
然而,她卻在說話的時候,食指微微一屈、一彈,一根寸許長的銀針悄然而出,毫無聲息的飛射向了桑元。
桑元似乎對此早有預料,麵露譏誚,衝著青傘遙遙一點,“咻”的一聲,一道風刃一分而出,直接轟擊在了銀針之上。
這銀針咋看之下,短小纖細,脆弱不堪,可實際威力卻頗為不凡,削鐵如泥的風刃竟傷不了它分毫,如此迅猛的撞擊僅僅是讓它的軌跡略微有些改變。不過這一點渺小的差距,恰恰是關鍵之處。
銀針貼著桑元臉頰的一側飛過,兩者之間相距不超過一指,若是沒有先前風刃的一擊,這根銳不可當的銀針,恐怕就要洞穿他的頭顱而過了。
這時,桑元身後又傳來一陣“劈啪”的關節爆響之聲,赫然是猿奎出手了。
猿奎不知何時變回了破禁之時的猙獰模樣,渾身鮮紅浴血,威風凜凜的騎著石獅,手中揮舞著一把澆築有深褐色花紋的鋼刀,狠狠的朝桑元腰間砍去,企圖將其一刀劈成兩截。()
以桑元的修為,絕不可能抵擋得住這勢如破竹的斬擊。然而就在猿奎和屠春嬌都認為桑元必死無疑的時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卻發生了。
桑元頭也不回,有些遲緩的往後伸出兩根手指,漫不經意的一夾,竟一把將刀刃死死的夾在了指縫中。
猿奎胳膊壯實,甚至比桑元的腰身還要粗上一些,可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能將卡在桑元手中的刀刃挪動分毫。
“想不到你還精通一些煉體之術,雖然隻是一些不入流的小竅門,但也實屬難得了。不過在我麵前使用,卻是班門弄斧。”桑元目光鄙夷的說了一句話後,身軀之中驀地爆發出一道衝天氣勢,使得周圍的空氣均為之一凝。
接著,他眸子間凶光一閃,手臂猛然用力,手腕一扭,“砰”的一聲,鋼刀竟被硬生生的搬成了兩截。
猿奎也在同時,仿佛被什麼巨力轟擊到了一樣,整個身軀直接倒飛出去,墜落在地。
“噗!”猿奎落地後,再也忍不住心中翻滾的氣血,噴出了一口鮮血。
“不可能!你居然隱藏了修為,你真正的境界是……是練氣十三層大圓滿!”猿奎滿麵驚懼的失聲吼了出來,看向桑元的目光中不知不覺中多出了許多惶恐之色。
桑元根本沒有在意猿奎的話,對他漠不關心,反而是轉首,深深望向了另一個方位,帶有一絲玩味的喃喃道。
“想跑?剛剛我可是百般忍讓,給過你們活命的機會。可惜你們沒有好好珍惜,現在我既然出手了,又怎麼可能放走你二人。”
桑元所對方向的二十餘丈之外,屠春嬌正驚慌失措的驅使著黑色匹練飛速穿梭,她早在桑元爆發出強悍氣勢之時就覺得形似不妙,毫不猶豫的丟下猿奎,獨自一人逃之夭夭。
桑元說完此話,雙手靈巧如蛇的在胸前扭動了一番,再輕輕的一彈,一道烏黑的光柱從其指尖噴出,一滴不落的全部湧入到在半空中流轉不已的青色油紙傘中。
“嘶嘶!”的幾聲,油紙傘竟開始寸寸破裂,眨眼間,一把個頭小上一些的嶄新傘形法器,將身軀呈現了出來。
此傘完全不同於先前,骨子中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它的傘麵由漆黑的錦布製成,傘架則是由像鋼鐵一般的不知名金屬打造的,最為奇特的還是傘杆的底部,赫然雕琢成一朵黑色奇花,栩栩如生,似乎周圍都彌漫上了陣陣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