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元單手一招,口吐一聲“刺”。
黑傘連連顫動,“嘰嘰”聲大作,一根傘骨抽離而出,再一個模糊,化作了一把銳利至極的小匕,“咻”的一下,如同開弓之箭一般,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亡命逃竄中的屠春嬌突然感覺後背發涼,宛若被人用利器抵住了要害,刹那間便可輕易取走自己的性命一般。她連忙轉首,映入眼簾的是一把漆黑的匕首,正風馳電騁的激射而來。
屠春嬌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至極,慌慌張張的催動坐下的黑色匹練,近乎瘋狂的卷動起來,故技重施的形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禦線。
可惜此時的桑元遠非先前所比,漆黑匕首的威力更不是風刃可以相提並論的。
匕首就這樣,視若無物的直接將匹練連同屠春嬌的身軀一起洞穿而過,根本未受到分毫的阻撓。屠春嬌甚至來不急呻吟一聲,便已失去的知覺,無力的從空中掉落。
桑元滿意的看了一眼屠春嬌栽倒在地的屍首,然後立刻咒決一捏,匕首微微一顫,神龍擺尾似的轉向了一旁,頓了頓後,陡然加速,如同流星一般的飛了出去。
猿奎親眼目睹了一切,他實在想不到屠春嬌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被殺滅,整個人一下陷入深深的驚駭中。大腦還有些發懵的時候,卻又發現剛剛大顯神通的黑匕,竟然指向一改,迅猛的朝自己攻來。
了解黑匕威力的他,完全生不出一絲的反抗之心,心中僅存的唯一念頭便是逃。
猿奎拚命的想要挪動身軀,企圖憑此避開黑匕勢不可擋的一擊。可他剛一要動,便感到全身綿綿無力,不僅法力不能調動毫厘,連肉體所剩的力量似乎都十不足一。
猿奎轉念一想,馬上明白了是桑元子在剛剛折斷刀刃之時,對自己暗下手腳……
他的思緒永遠停在了這一刻,黑匕對他沒有任何憐憫之心,直接將其頭顱劈成了兩截,乳白色的濃稠腦漿流了一地。
桑元徐徐掃視了四周,一臉風輕雲淡之色,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幕幕,均與他毫不相關一樣。
將一切盡收眼底後,桑元中指一彈,口中默念一聲“合”。
氣宇軒昂的懸浮在猿奎屍首一旁的黑匕,宛如得到了召喚,周身光華大放的就空一滾,化作一團烏光沒入到黑傘之中。
黑傘徐徐流轉,一朵朵青色的光蓮在其軀體上不斷綻開,瞬間便將黑傘淹沒了。而後光霞一斂,不久前爆裂而開的那把青色油紙傘又奇跡般的再次出現。
桑元臉上肌肉一動,表情當即恢複了祥和,體內的氣息驟然急劇下降,一直到練氣十層左右才緩緩穩定。
桑元豎起手掌,衝著兩具屍體輕輕施了一禮後,大袖一揮,青色油紙傘化為一陣青風,被收入到築物袋中。再足下一點,那塊始終懸浮在他腳下的梧桐葉狀法器,“咻”的一聲,帶著他鑽入黑森森的樹林。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附近的一切都漸漸恢複了平靜。然而這時卻異變突起,耿科半透明的頭顱,小心翼翼的從一棵毫不起眼的樹上探了出來,左顧右盼了一番,並未察覺任何危險,才身軀一晃的從樹上躍下。
“他們口中的攝魂環到底是何寶貝?誘惑力之大,居然讓這幾人連性命都顧不上了。”耿科若有所思的望著桑元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的問道。
背後的樹葉一陣抖動,發出了沙沙的響聲,林萱敏身形一閃,躥了出來,站立在耿科的一側,同樣抬頭深深的順著桑元離去的方向望去。
片刻後,林萱敏收回了目光,搖搖頭的言道:“我也從未曾聽人提起過什麼攝魂環,但根據他們的對話,以及困陣中所發生的一切,倒是不難推斷,恐怕隕落的那近百名修士的元魂,全都收集在了這攝魂環之中!”
“元魂?他們要這東西有何用處?莫非設計陷害我們的人,所圖的,也是這些修士元魂?”耿科眉頭一皺,有些不解的講道。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元魂這一類的東西,雖然對於普通修真者來說,作用不大。但對於一些修煉特殊功法的修士來說,則就另當別論了。在他們眼中,元魂可是大補之物,其內所蘊含的魂力,不僅能使法力積累的速度大大加快,更有增加突破瓶頸成功率的神奇效果。”林萱敏低頭思索了一會,才若有所指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