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東邊有什麼大城市,其實也沒有幾個。
一個首都而已。
“不知道這個朝代還有幾年活頭?”一個有點醉了的人用顫抖的筷子去挾一粒花生的時候放低嗓子對旁邊的人發了發牢騷。這時候才會發現他頭上紮著一方浩然巾。旁邊一個也是書生樣子的人混沌不清的回答,“大概都得看天之定數吧。”浩然巾忽然一震,怒道:“定數,定數,天上的星星明暗關我們什麼事。煌煌天命,讓皇帝一直當皇帝,可是,天命怎麼讓賤民一直是賤民?書生讀書,最後還是給皇帝當走狗。給那個什麼天命當走狗。這次國亂悠悠,大概是真的天命要改改這個乾坤了。”另一個書生趕緊捂住對方的嘴說,喝酒就是喝酒,萬萬不要丟了性命啊。當今的確時局混亂,據說南部妖魔興盛,戰火四起啊,西極不周山前幾天封山,通天祭祀為之斷絕,嘖嘖。天也要棄我們安樂洲了。
這時候鄰桌的一個魁梧男子,雖然也是書生裝束,卻凜然一股英氣,湊了過來說道,說有什麼用,有妖除妖,有亂治亂。一拍桌子,讓那什麼星星看看,我們照樣活著!
這不過是京城一隅的小酒肆而已,通看這個.仍算繁華的帝都,有智慧的人都有著自己的想法,而想把想法付諸行動的也不在少數。
要說,帝都中最為壯麗的就隻能是皇城了,要說皇城裏最為隱蔽的大概是皇帝休憩的長樂宮旁邊的密室了。說是密室也不算,隻是一塊很大很大空地。世人總以為密室得是一個小黑屋子,天子之密又哪裏需要小屋子來保護。這塊空地,空曠的沒有什麼能潛藏,而且,仙法護持,上下四周都是高深的咒術。俯瞰過去,就隻見到空地中央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對著另一個站著的人說著什麼。
“陛下,學黨之風愈演愈烈,現在外患頻頻,帝都之內也是風起雲湧啊。望陛下謹慎。”站著的人是直屬皇帝的特務機關安樂廠的指揮使石大全。
“大全拳拳之意,朕都明白,但是,學黨的事,哎,如今天命不屬,何必殘害門生。”說起來皇帝也是所有的學校私塾之首,所以天下讀書者也可以算是天子的門生。
仔細看皇帝也是平常長相,隻是眉頭緊蹙。先帝駕崩,國祚毀壞,他現在也是無力回天的,一向都是中人之資所以才被一眾大臣推了上來,他也隻能多做好事,但求無過了。
“陛下!”
“不臣之臣,才需注意。不要讓學生們跟一些佞臣結合在一起就好了。”皇帝揮了揮手。示意結束了。“天色不早,大全還是回去休息吧。”整個宮樓殿閣都亮起了燈。又是一夜。
隻是出了禁城。燈火逐漸稀疏闌珊起來。夜色也愈發濃重。
“大人,這個可有上諭?”
“我們都是為了國家社稷。毋須多問。”
“諾。”
“諾。”
······
東平安山
方道士一拍身旁的大樹幹,念了一句:“求你給我點光。”忽然樹幹晃動起來。但是,過了一會,就沒了動靜了。元道士看了之後,啞然一笑,你把咒語改成請求的白話,還能有用,怎麼可能。元道士嘲笑方道士已然成為了習慣,同時也在地上畫了個圈,念到:“福地洞天,隨心而至。”剛才晃動的樹又一次搖了起來,變成了一個球。“進來吧。”元道士對還在發怔的方道士招招手。進了球裏。才發現另有洞天。雖然黑暗,仍然可以看出有床鋪桌椅文案書箱一應俱全。“咦,怎麼沒有光?”元道士忽然發現有些不對。這時候,自福地洞天的天花板上密密鋪出一層樹葉,然後亮起銀光,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方字的形象。元道士回頭瞪了一眼方道士:“又搞這套。”方道士笑笑,“那為什麼福地洞天到你手裏每次出來的樣子都是個圓門?”元道士從空氣之中直接忽然開開一扇門說:“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