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現在的京都很亂,昨天晚上,本來就已經波濤洶湧的京城忽然掀起了滔天巨浪以及無數的黑的可怕深不見底的漩渦,現在隻要一不小心,就會有人被巨浪拍死,或者被卷進那些漩渦然後死得不明不白。
據街頭小巷說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哎,就是那個鎮南將軍林自忠家啊,說,那個定國公,方國公,左丞相,嗨,別問我他們的名字,我哪知道,我隻知道他們昨天被那個林家公子討命死了,真的,我那個親眼所見,當時那個壽堂裏麵就林公子一口白棺材,砰的一下就跳出來了,林公子我以前也是見過的,出來之後,麵色慘白直奔定國公,一手扼住方國公的脖子,一口啃在方國公的肩上,一小會就把這兩個人給咬得氣息奄奄了。說起來,左丞相到底是個管軍務的,看見這種事情馬上就拔出佩劍,跟林公子肉搏,誰知道叮叮當當,林公子怨念之深,竟然刀劍不入。左丞相這才拔腿就逃的,但是到底是錦衣玉食慣了跑不過林公子這種鬼物,最後踉蹌幾步被林公子撲到了。接著,那裏還有接著,據說當時林夫人也在,不過林公子沒有對母親下手而是回到棺材裏去了,什麼,你問我怎麼又變成據說,我當時不在場,問這麼多幹嗎,真是的。不過左丞相跑的時候最後一個跌倒,那把據說是從西極養月國進貢的萬金寶劍直接就刺進了剛進來的林夫人的胸膛。嘖嘖,馬上的各種喪葬恐怕會轟動全京城了。
據宮廷豪門之中是這樣說的:定國公,方國公,左丞相死了,林家夫人也死了,總之,他們怎麼死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死了會發生什麼。這個脆弱的世界在崩潰的時候反而會爆發出可怕的能量,同時也會讓很多本來貌似堅固或者脆弱的東西忽然沒有了。例如,馬上的本來就不存在但是實際存在的禪讓典禮怎麼辦?這個事情在當時由方國公和定國公以及左丞相主導的一群權勢逼人的老頭子中變得極為棘手起來。當然,林家這個牽連著千軍萬馬的家族就這麼通過血的犧牲牽動了令人恐怖的血緣紐帶。雖然說起來貌似不是很複雜,但是,每一個簡單的名字後麵卻讓每一個還算有點頭腦的政治人物倒吸一口冷氣。陸端,林自忠,還有個不知所蹤的陸浩然,都是些複雜得估計會讓方道士頭漲的變圓的東西(雖然方道士拖著陸浩然這麼長時間,但是,他的頭還是很堅定地方著。)
當林府的白幡在第二天又多了許多,但是來往的達官貴人明顯少了很多,倒不是京城的貴人們不想來,是因為,最近的死的大人物太多了。定國公的喪禮得去吧,方國公的也不能落下,左丞相的也不能不去,最後,林夫人這些在政治排行上隻算二線的也就隻能勉強敷衍。當然,在京城的沒有人會真的忽視任何一個能談得上政治的人物的,所以,當翼國公陸端和鎮南將軍林自忠的奔喪隊伍來的時候,各個有頭麵的人物都派了人去京城東門和南門迎接。翼國公雖然就不在朝,但是這次卻出乎意料地據說收到了皇上的恩旨準許他派人進京奔喪,翼國公感激涕零的同時迅速點了一支人數頗多的治喪隊伍前往京城,這隻隊伍的人數對於很多京城的敏感人物來說的確多了些,將近一千的翼人扈從,再有五百翼州錦袍武士和五百人的禮儀運送的人員。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最應該對這種忽然向京城派出這麼多人的情況感到緊張的皇帝反而默許了。這個現象讓很多人為之反複思索,所以在東門迎接翼州來賓的人明顯多於在南門的。
林好動躺在張姆媽的懷裏,看上去好像睡著了,但是仔細看看會發現林好動的大眼睛竟然紅通通的,原來,她是哭累了,她是傷心累了。再沒人騙她哥哥還在外麵有別的事情暫時不能回來了,因為一直慣著她的母親也死了。現在的她忽然就這樣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白色,這白色慘重的如同那天晚上的天空的黑色,令人窒息。張姆媽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小公主,自言自語道:“通天祭祀大人,通天祭祀大人,他怎麼就選中了這個孩子呢,老爺回來了,我可怎麼說啊。”
那一夜的黑色,絲毫不遜色於今天的滿城白色,同樣的濃重,同樣的詭異,更有著沒有人知道但是腥氣衝天的血色。說起來,隻是因為一個賊眉鼠目的略有猥瑣還超級愛錢的一個老無賴或者是老流氓死了一個首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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