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著黑貓,雙方用一種無聲的方式交流著。“老黑,查出是誰幹的了嗎?”
黑貓打了一個哈欠:“應該是神聖殿堂的家夥,我也是感覺到這裏有微弱的暗能波動才趕過來的。本來是以為有一個新的同類覺醒,沒有想到是那個自詡為神聖與榮耀之殿堂的那個大禿頭。”
“喀山?”黑衣人似乎無法長時間維持自己的身體,他的左手已經又煙霧化了。“這個家夥是幹什麼的,要喀山來動手?”
黑貓跳到維多屍體的胸口,右爪伸進了胸腔中:“我的情報說是一個為帝國研製毒氣的傻子,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榮耀殿堂的人做掉。”
黑衣人此時隻剩下腦袋還凝固著,他身體的其他部分已經全部還原成了黑霧。“如果並不是針對我們的話,那就算了吧。不值得為這些煩人的事情操心。我去了。。。。”
黑貓仔細看著維多的屍體:“還是小心些吧,畢竟是那邊派喀山動的手。”
黑衣人徹底化作一團黑霧,並且慢慢消失在空中。大黑貓感應一下發現沒有人看見發生在停屍間裏的這一幕,也搖搖尾巴瞬間從停屍間裏消失了。
索斯位於市郊的大宅中燈火通明,早早來到索斯家的萊因哈特和索斯一起等待著晚上的另外兩位來賓,依蓮女士和維埃拉先生。萊因哈特在客廳中無聊的踱著步子,心事重重。索斯則在看著萊因哈特帶來的一封信。
這封信來自第四司,上麵嚴令他們不得將此案繼續追查下去,第四司長像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仔細的叮囑他們:“事涉皇子,無論是為了國家和個人都不要調查下去了。”
索斯仔細檢查信件,郵戳和信封顯示這封信是通過特別的郵寄渠道送來的。這是一封沒有被人拆開的信。萊因哈特心有餘悸的說:“幸虧決定早早收場,不然查下去很有可能惹出麻煩啊。”
索斯苦惱的撓頭說:“我倒是很擔心上麵不會這麼算了。”
萊因哈特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定了一下神問道:“你說這件事查下去對帝國是不是一件好事。”
索斯更加苦惱了,萊因哈特身上那種特別的精神疾病,也就是俗稱的憤怒青年憂國憂民綜合征候群現在顯示出了自己獨有的威力。
索斯想了一下說:“整個王朝建立的時間已經如此漫長,他就像一隻巨獸用特有的模式獨自漫步在自己的道路上,現在你因為有幾棵小草就要被巨獸踩死讓巨獸換一種腳步。這隻巨獸很有可能會因為不適應新的腳步摔倒在地上。”
萊因哈特盯著自己文案上散亂的文件,長歎道:“可死的不是小草啊,是這隻巨獸不斷前進的動力。”他停了一下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聲音說:“如果踩死的是我們,你又怎麼辦呢?”
索斯用一種平靜的聲音說:“我知道我不會是小草,你也不是,這就足夠了。而且你想得太多了,我的萊因哈特,你就是巨獸的步伐啊。隻會踩死那些可憐的小草,沒人會踩到你的。”
萊因哈特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如果他是那位可憐的專家,他也會死。萊因哈特自己不過是一隻稍小的巨獸而已,當更高端的肉食動物要犧牲他時,他也就會被放棄了。
索斯深深的感覺到萊因哈特那種理想破碎之後的痛苦感。理想破碎之後的人大多會走向兩條路。第一條是堅持自己的理想,將一切可能傷害到他理想的事實斥責為謊言,生活在自己幻想編織的世界裏,另一種人徹底的現實化了,像一個精明的奸商在這個世界裏放下了一切的束縛不停地吞下帶著別人鮮血的肉。這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永遠不會走的路,走第二條路會比死還痛。這正是理想主義和現實主義的區別,對於理想主義者來說有很多東西比死亡更可怕。而現實主義者最害怕的正是死亡本身。
索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一份報紙讀了起來。索斯自認為是一個現實主義者,雖然他並不是生來現實,他很理解萊因哈特的痛苦感。當自己所堅持的一切變成傷害自己的源泉,一個人的信仰也會崩潰吧。我們讚美犧牲,但當那個被犧牲的人是你時,你又是否心甘情願呢?如果犧牲是主動的奉獻,它是人類最偉大的精神力量。如果他是強者強加到弱者身上的義務,那麼他就是因該被推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