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那三胖子從空中落到地上,大了十幾個滾撞到寨子的紫楊木圍欄上才停止,眼前星光閃閃,天旋地轉。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扶著圍欄哇哇大吐,一邊不停口中詛咒著他彪悍的姐姐和那慢吞吞的楊老爹。又叨咕了好一陣子,感覺一股暖流從鼻子奔騰而出,一順手摸了一把,居然流鼻血了,滿手沾滿了血跡,嚇得一下子暈了過去。
寨子中央的祠堂裏,一位老者在那裏跪拜先祖靈牌,手持著三柱檀香,行三跪九叩大禮,嘴裏還在不停念叨著祭祀時說的那些奉承先祖的話。大禮之後,又顫顫巍巍地把檀香插在供桌上的香爐裏,長歎一口氣。
“願先祖庇佑楊家寨,能夠平安度過此次大劫,我們會用虔誠的心來世世代代供奉先祖,祝先祖能夠在仙界大展宏圖,重現我楊家古風!”
從祠堂偏門裏走過來一個男子,身高八尺,封神如玉,隻是被臉上那一道一字眉破壞了許多文雅,平添了幾分凶戾。他胸前和腹部都纏著白色的繃帶,上麵又貼上了不少止血療傷的符文,這才堪堪止住鮮血,沒有讓傷勢繼續劣化,可慘白的臉色和不穩的氣息又像是在訴說著他的傷痛。
正是那翠蓮的丈夫,楊耀。
“長老,不用,不用為這次的獸潮劫擔心,先祖在上,雖然不能親身降臨,但是留下的‘青陽炎靈碑’卻異常神異,加上寨子裏人丁興旺,個個都是不弱於外麵那些大宗內門弟子的高手,還有這遺留下來的古陣,定然不會被這些畜生得逞的!”
楊耀情緒激動,眼神裏帶著一種堅定和信任,看著祠堂門前的石碑,仿佛是看著自己多年的好友。
他無法忘記,在他牙牙學語的時候,就經曆過一次獸潮劫。那時也是損傷慘重,屍骨成山,整整和山林中的凶獸打了七天六夜,就連他的母親也不幸戰死在了寨前。如果最後不是石碑鎮壓,恐怕所有人都會在劫難逃。
所以,他相信這次的大劫,也同樣能夠安然度過!
那名長老聽完,歎了口氣,回眸深邃地看了門前的石碑一眼,攙扶著楊耀進房安心養傷。又拿出了一杆煙槍,蹲在了祠堂的門檻上,噠吧噠吧地抽煙。
一個瘦弱的小孩匆匆地向祠堂裏跑過來,被老者一把拉住,差點翻了個跟頭,也不敢哭鬧,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
“小子,他回來了嗎?”
“煙袋老伯,他……還沒回來。也許一會就到了吧,您別著急,當心累壞了身子。”
煙袋老伯聽到這樣的話,一口氣上來臉憋的通紅,小孩趕忙拍背,拍了半天這口氣才吐出來了,又擺了擺手,讓小孩去看祠堂裏的病人。又蹲了下來,接著噠吧噠吧抽著煙,渾濁地雙眼沒離開過眼前的青陽炎靈碑。
在寨子門前的瞭望塔上,一名青裙少女,大約八九歲地樣子,手持著玉簫。臉上有著揮之不去地哀愁,眼裏閃爍著晶瑩的淚花,我見猶憐,凝視著遠方。這些舉動似乎與她表麵地年齡完全不符,可又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任憑著狂風呼嘯,可衣裙卻絲毫不動。
一聲嬰兒地啼哭響徹了整個山寨,如同黃鍾大呂,竟然能讓整個山寨都聽見。祠堂前的青陽炎靈碑也發出柔和的光,如同青色焰火,在碑上熊熊燃燒,竟然如同擁有靈智一般,分成數十股,在空中相互交纏,逐漸成為人形……
寒風凜冽,吹拂著整片雪原,仿佛是一雙巨手,把整片雪地按壓地更為凝實。從遠處傳來轟隆聲,連大地都在隱隱地顫動,一大群生著巨大漆黑獨角的犀牛在向著前方奔襲,為首的是一頭足有兩三丈高的犀牛,渾身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銀色的鱗片,一隻碩大的獨角像是烏金連鑄而成,漆黑如墨,形狀類似獨角仙的角,格外凶悍,仿佛一擊便能開山裂石;一隻猙獰的凶獸從陰暗處緩步走出,渾身彌漫著灰蒙蒙的霧氣,看不清軀體,隻有一對燈籠大的猩紅雙瞳散發出詭異的光芒;一隻渾身燃起赤紅色烈焰的孤鷹在天空盤旋,火焰熊熊燃燒,熱浪滾滾,仿佛是一顆璀璨的星辰,它雙目彤彤,俯視著下方那個遍布霞光地小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