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掉了漆的小床頭櫃,就擠在兩張床中間。

除此之外,加上一個粗笨的垃圾桶,房間裏就沒有任何擺設了。

維森挑剔地在房間裏環視一圈,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一瓶果汁,靠在了右邊的一張單人床上。

傑西則隨遇而安地,坐在了另一張床上。

而珊杜,好像什麼也不在意。

他不聲不響地坐在傑西身旁,目光穿過牆上的汙點,似乎已經看到了案情正在悄悄地進展。

“在想什麼?”傑西用手肘捅了一下珊杜,“什麼時候行動?”

“現在時間還早,”珊杜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說道,“至少也要等到,所有的人都睡著了以後再行動。”

“那就要熬到午夜嘍?”傑西順勢偎在了枕頭上。

“恐怕,是要等到那時候。”珊杜說,“如果困,你們可以睡一會兒。”

他拿起桌子上,博格事先擺上去的兩本漫畫雜誌,翻看起來。

傑西拿起另一本,飛快地翻了一遍。

除了《爆笑校園》裏那個小禿子,和《烏龍院》裏,不男不女的怪人以外,所有的故事都提不起他的興趣。

但這一期漫畫雜誌,他已經看過了,就丟到一旁,與維森聊起了星期三的業餘灌籃大賽。

兩個人越說越興奮。

最後,猛然發現,珊杜不見了。

他剛才翻過的那一本漫畫雜誌,還顯示在目錄那一頁,被攤在了床上。

“看來,他剛才一頁都沒有看。”傑西聳聳肩,“這家夥,肯定又去按照自己的鬼主意行事了。”

“要出去看看嗎?”維森問。

“我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傑西說,“現在已經快十點半鍾了,一會兒要去樓上看看。賓斯先生用那一袋雞血,想要幹什麼。”

維森興奮地從床上彈起來,“真不知道,賓懿先生明知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卻還可以裝作十分害怕又恐慌的樣子,心裏是什麼感受。”

“真是個陰險的家夥!”傑西附和著說。

兩個偵探又隨便地聊了一會兒,但彼此都注意著門外的腳步聲,有點兒心不在焉。

不一會兒,博格悄悄地推開了房門。

“你們打算怎麼辦?”他發現珊杜不在,“他幹什麼去了?”

“據珊杜所說,”傑西聳聳肩,一付不以為然的姿態,“明天——也許今天晚上,就要大白真相。”

“可現在,一點兒證據都沒有啊。”博格一頭霧水,“剛才,我發現二叔和三叔都出去過,但他們馬上都回來了。現在,正在各自的房間裏,想必都已經睡覺了。”

“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他們?”傑西試探著問,想讓博格告訴自己,他也看到了老圖爾先生的“鬼魂”。

但博格快言快語地猜測,頓時讓他泄了氣。

“你是說,”博格低聲喊道,“你們跟蹤了他們?”

傑西覺得沒有必要,現在就將跟蹤的事情說出來。

這樣,隻會讓好奇的博格沒完沒了地問下去。

也許還會壞了好事。

傑西現在唯一的想法,和迫切想實現的願望,就是,至少弄清楚那一袋雞血幹什麼用,再當麵揭穿賓斯先生的詭計。

使他無法實現自己的歹願,也順便想法辦,讓賓懿先生的陰謀瓦解。

博格發現兩個偵探,並沒有調查出什麼,就帶著這個令人沮喪的消息,爬上了三樓。

傑西與維森不說話了,眼睛在房間裏四處打量,不時瞥向房門,焦心地等待珊杜的出現。

又過了半個小時,傑西站起來,走到門口,將門掀開一條細縫。

走廊裏,很安靜。

除了有一兩個窗口,還亮著燈外,一切都像畫似的沉靜下來。

“也許,他還要等一會兒再回來呢。”傑西說,“我們現在就上樓看看吧,我可不想凡事都讓他搶占了風頭。”

“這一回,總得搶在他前頭。”維森也埋怨似地咕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