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利貞宮主,就那樣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上方的那張麵容,眼淚掉下來,嘴角卻是忍不住的勾起笑意:“我……我說過,我一定會跟你……跟著你的。不管不去哪裏,我都會……都會跟著你。”
不管去哪裏,我都會跟著你。不管是天上,還是陰間。
葉陽從心底裏笑開,“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管是去哪裏。”
利貞宮主似乎是點了點頭,緩緩的將眼睛閉上。而葉陽,呆呆的看著那張容顏,身體也是緩緩瞪下,微笑著看她,漸漸的閉上眼睛。
裏麵站立著的將士、軍醫以及藍山、藍泉、弄巧,怔怔的看著兩人的動作及言語,心口及喉嚨似乎是在被什麼堵著,很難受,難受的說不上話來。很感動,臉頰上均已經沾滿了淚水。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有人緩過神來,看著床榻上依舊閉目靜臥的兩個人,大喊道:“公子又暈過去了!他們都暈過去了!”
眾人此刻恍然醒悟,診脈的診脈,煎藥的煎藥,不斷的有人在裏麵進進出出,連帶著火盆中的火苗不斷的閃動跳躍。
在那烈烈的火光裏,眾人均有片刻的恍惚,方才的那一幕,究竟是真實?還是幻覺?
不知道是忙碌了多久,一碗碗道藥灌進兩個人的嘴裏。一根根的銀針隔著單薄的衣服插入兩人的身體裏。
太陽緩緩落下,月亮漸漸升起。裏麵完全沒有了日夜的概念,隻是不停的忙碌。忙碌是眾人唯一要做的事情。忙碌是裏麵唯一單調的情節。
不知數了多長時間,不知是經曆了多少個日升日落,將士們已經可以勉強的站立著,而軍醫,大多數動已經癱坐在地麵上,額頭是大顆大顆的汗珠,臉上的表情,是如釋重負,如同大難不死之後的解脫。
床榻上的兩個人依舊是靜靜瞪著,臉色已經與正常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就是看起來虛弱一些。
而兩人的手,依舊是緊緊的相互交握著。不管是在喂藥的時候,還是在施針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分開過。也再也沒有人將他們分開。
弄巧靜靜的盯著兩人,臉色平靜無波,可是細心的人會發現,那雙堅強的眼眸裏麵,隱隱帶了深深的憂傷。她是在刻意的壓製,卻終究露出了一點跡象。
藍山看了她一眼,走出,弄巧接著就跟了出去。
冒然從溫暖的裏麵出來,弄巧忍不住微微。如此寒冷奠氣,所有的樹葉都已經凋零,看不出一絲的生氣。
放眼望去,前麵便是陡峭的南屏山,西側是兩國剛剛開通好的河道,而身後,便是錯落有致的,以及堅決保衛國家安定的將士。
“他是主子,我們是下人。”藍山看著弄巧,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