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等待(1)(2 / 2)

就在木傑思忖的功夫,蓉兒很快擺好碗筷,和一杯紅葡萄酒,折身端上了一盤瓜片炒肉絲,說:“老師,你慢用。”

木傑說:“還是等你一齊來吃吧!”

蓉兒說:“老師,你先喝酒,我還要炒幾個菜。”消失在廚房裏。

木傑抿了一口酒,呷了一口菜,很有一番感慨。以前他不抽煙,也不喝酒,自從半年前阿占娜拉(見拙作《作秀女人》)為掩護自己,撲在他身上遇害之後,邦智建議他喝點葡萄酒,他接納了,雖然葡萄酒不那麼刺嗓子,可喝了之後,暈暈乎乎,永遠是無憂無慮,永遠是津津有味,永遠是酣然而睡。同時,他也分辨出中餐還是比西餐過癮,西餐一式一份,滿滿一大盤,口味單一,而中餐就不同了,總可以做到幾菜一湯,多滋多味,令人感覺回味無窮。

這功夫,蓉兒又端了清蒸鯇魚,燒鵝和菜心上來,坐下來說:“你我都是北方人,湯,我就不做了。”

木傑喝在興頭,說:“北方人不喝湯,而且有酒的時候,湯不如酒。……蓉兒,你也來一杯唄?”

蓉兒慌忙擺著手,說:“老師你別管我,我真的不會喝酒。”端起飯碗,趕緊垂低頭往嘴裏扒飯,開始覺得有點心慌。

自從搗毀了南博犯罪集團後,邦智沒有食言,要蓉兒做了她的秘書,蓉兒這才才弄清了木傑與邦智之間的關係,木傑軍銜大職務小,邦智職務大軍銜小,要說起誰是誰的秘書,不知裏麵蹊蹺的人,還一時真說不清楚。蓉兒現在心裏有數了:邦智替木傑做秘書活兒,是占絕大多數。所以,盡管蓉兒一進刑警總部,首先要做到技能和體能的達標,還沒有實際上班,但心裏明白,自己的這個角色,就像紅樓夢的晴雯是賈寶玉的第二等丫頭一樣,名曰是邦智的秘書,實際上是侍候木傑的,若是人家要她上“生活”,自己還不能說不嗎?自己24歲,年輕,有朝氣,相當不錯的年紀,卻要是給三十歲的頂頭上司生活上了,自己豈能說不?那才是冤哩!好在木傑知書達理,一向對她循規蹈矩,連正眼都不多看幾眼。

也許是沒話找話,蓉兒放下芥蒂之心,開腔了,她說:“老師,春節來臨了,邦智少校什麼時候回來,她有沒有對你說嗬?”自從搗毀南博集團之後,刑警總部論功邀賞,授邦智為少校,而木傑“巍然不動”,仍舊是大校,但在蓉兒眼裏,他倆同功一體,邀賞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也有半拉的榮譽,如同中國歌詞裏說的,男人的軍功章裏也有女人的一半一樣。

木傑抬起頭,嚼完了嘴裏的飯菜,歎了一口氣,說:“她什麼也沒有對我說,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回來,什麼時候回來。”

蓉兒小心問:“要不要打電話問她一下?”

木傑說:“隨便!”

蓉兒三下二口就扒完了飯,伏在幾上,撥通了邦智的聆視電話,說:“少校你好!”

邦智脆脆的聲音:“蓉兒,是你嗎?”如花似玉的麵容漸漸出現在視屏上。

蓉兒憨嬌一笑,說:“是我,剛吃完晚飯哩。”

邦智說:“在家裏?”

蓉兒說:“是,在家裏!老師還在喝酒,是他叫我打的電話,問候你哩!”

邦智說:“討女人歡心,他才不會哩!”

蓉兒說:“真的,他擔心你,說是要過年了,問你什麼時候回家嘞!”

邦智說:“唉,我恐怕回不來了!”

蓉兒說:“任務吃緊嗎?”

邦智說:“不,這次到溫哥華,說是公幹,實際像在度假。”

蓉兒說:“哦,原來是玩到了興頭,舍不得回來。”

邦智說:“不,我感冒發燒,生病了!”

蓉兒吃了一驚,這世上還有智能兒病患感冒發燒的?上次自己到紐約,正趕上邦智主芯片被打壞了,犯下了病,死皮賴臉要愛她的老師,跟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樣,那是心病。這一次引起感冒發燒的緣故,又是壞了身上什麼器件的?

邦智在那頭見蓉兒不言聲,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正兒八北說:“蓉兒,真的,我沒有騙你,是SARS,一種呼吸係統傳染病。”

蓉兒抖動著身體,口吃地:“真那麼……有鼻子有眼,還能夠製造……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