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伽麵不改色,行了一記標準的軍禮,司跟著上司行禮完畢,司垂頭,讓上司一人應答皇帝。
“行程順利嗎?”
“是的,陛下。”
“聽說人是你親自選的?”
“是的,陛下。”
“那你一定很滿意啦?”
“是的,陛下。”
一連三個問題,伽氣都不換一口連聲答完。明好奇地悄悄打量端坐在上方的皇帝,可剛一瞄眼,就見衣著極致華麗的皇後正陰森森地看著自己,明連忙收回視線,盡職裝好乖順模樣。
皇帝傾身,看著腦袋低到快磕到地板上去的少年,問伽,“這個就是你看上的孕人?”
伽側身,方便皇帝看清躲在他身後的少年。
伽對明道,“向陛下行禮。”說著話,目光瞥了尚一眼,仿佛在責備尚沒有盡到孕人管家的職責,沒在艦上教好明應知的禮儀。
尚其實很冤枉,但他還是向伽微一點頭表示歉意。
“陛下……您好。”明怯怯地雙手交叉按在肩上,彎腰向皇帝鞠了一躬。
皇帝很是滿意,看著少年笑得眼睛眯成道縫。
“恩……抬起頭來我看看。”
明依言,慢慢抬起頭,皇帝臉上的喜悅頓時僵住,皇帝滿腹疑問地看了愛將一眼,伽麵無表情目光落在這個接見廳的一副掛畫上。
旁邊,一直不發一言的皇後冷笑一聲,聲音尖銳地諷刺,“是將軍口味太獨特?還是孕人質量越來越糟糕?”話的重心,明顯是放在後半句上,“糟糕”這個詞咬得很重,在她眼裏孕人不是人,就隻是件東西。
皇帝出來打圓場,笑嗬嗬地說,“雖然皮膚黑了點,但仔細看看,還是不錯的。琉卡家的基因向來強悍,我相信,小琉卡一定會非常健康的。”
皇帝的話無人去接,接見廳陷入一片沉默。
“謝……謝陛下。”一道細微的聲音弱弱地響起,是又低下了頭的無辜孕人。
皇帝哈哈大笑,皇後的臉更冷到鐵青。
正在這時,門外侍從官高聲喊道,“第一皇子,第三皇子求見皇帝陛下與皇後陛下!”
尚聞聲,上前把明擋在身後。兩位皇子身份尊貴,最重要的是他們今年都取得了擁有孕人的權利,按照《照顧孕人守則》上的條款,還沒有與主人初合的明是不能正麵撞見他們的,否則後果會很麻煩。
兩位皇子殿下意氣風發一前一後地從門外走進來。
走在前麵微微揚著下巴眼神倔傲的是第一皇子洛,他身上穿著黑色的軍服,與伽他們的所不同的是,皇室成員的軍服用色為黑色與金黃,其他軍人的軍服用色是黑色與銀白。洛的肩章和領章上隻有皇室的荊棘星辰徽章,所有進入軍部的皇子都不領一般軍銜,他們可以組建自己的直屬軍團,表現出色的話,就會被皇帝授予特別軍銜——元帥。
洛從他的父皇那裏遺傳到了金發藍眼,整張臉的線條如同刀削斧刻般堅硬,剛剛過完二十一歲生日的他已是帝星上赫赫有名的皇室浪子。西斯的人每當提起這位皇子,臉上的表情不是憤憤然就是敢怒不敢言,要不就是非常奇異,耐人尋味。有人暗地裏猜測,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才使得洛身為第一皇子,卻至今沒被皇帝立為儲君。
相比之下,他的兄弟第三皇子蓮倒是沒被民間抨擊得那麼厲害,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蓮也不是個正常的人。
第三皇子蓮,因為基因變異而得到罕見的紫眼藍發。他和洛及二公主都是同一個孕人所生,但那個孕人在懷著蓮的時候,被人下藥謀害,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卻導致腹中胎兒基因變異,外顯為紫眼藍發,而最終孕人也在生產時不幸身亡,致使受大法典明文製約的皇帝一生隻能有三個子女。
蓮從小體弱多病,或許正是這個原因,讓他和他的兄姐比起來,得到了皇後更多的關愛。不過,蓮始終與皇後親近不起來,倒與兄長相處得頗為融洽。
某次據皇帝親口承認,蓮和他的孕人爹長得極為相象。蓮五官精致膚色雪白,襯著稀罕的紫眼藍發,漂亮得迷倒一大片。遺憾的是,這位皇子性格上有點缺陷,臉孔再漂亮,身材再優美,都不足以彌補這個缺陷。
同他的皇兄一樣,蓮也進入軍部,並組建了自己的直屬軍團。但令人無法忍受的是,蓮規定,他直屬軍團中的成員必須同他一樣,把花邊襯衣穿在軍服下,讓花邊從領口袖口露出來——並且還是華麗麗的蕾絲花邊!
所以,至今蓮的軍團人數不足百人——雖然把托卡帝國地廣人多的因素考慮進去的話,這也算是正常情況,但對大多數男人來說,這個不足百人的數字還是稱得上驚天奇跡。
此時,蓮那一身軍服下露出來的蕾絲花邊刺激得皇帝嘴角抽搐,皇後目光深沉地看著走到近前行禮的兩位皇子,不知又在謀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