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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伽抱著自己的小孕人穿過富麗堂皇奢侈無比的大廳,直入升降梯按下所住樓層鍵,當升降梯門打開時,追在後麵趕回來的尚和司在樓下正好等到另一個升降梯,兩人急忙跨進去,同時出手按向同一個按鍵……
“啊?”司的手指壓在尚的手指上,司轉頭看尚,尚別開目光抽回手,把那隻被碰觸到的手背到身後,臉上浮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司嘿嘿奸笑,“不會是害羞了吧?啊?你大男人一個給我摸一下就臉紅了?”
尚回頭怒瞪他一眼,板起臉駁道,“不知所謂。”
司得意地揚了揚眉角,“真沒害羞?”說著,還死皮賴臉地湊上去想瞧仔細些,尚用力地甩過頭,背過身去默然對抗。
司笑了一聲歪著身子靠在光亮如鏡的牆壁上,抱手道,“哎,跟你開玩笑啦。不會真生氣了吧?”
尚動也不動,不理他。
司撓撓鼻子,也不再用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升降梯間裏靜了會兒,司抬眼看數字變化,似乎在喃喃自語,說了句,“人啊,真是嬗變。”
尚聽後嘴角動了下,想是要說什麼,可他剛準備開口,叮的一聲,門開了,尚給打斷思路,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有什麼話要說,整了整臉色,轉過身去又是一本正經的孕人管家,邁開優雅的步伐走出梯間。
伽和明的房門顯示屏上標出了勿擾字幕,尚站在那裏盯著近在咫尺的黑地紅字,司咦了一聲,曖昧地笑笑,尚默默地低頭轉身,走回隔壁他的和司的房間去。
司跟著進房,鎖上門剛轉過身,就見尚冷冷地望著他。
“幹嗎?”
尚移了下身子,攔住想衝過去的副官,“我想跟你談談。”
“談就談,擋路幹什麼?”
尚側身讓開,那姿態那表情卻是絕對不會放過副官的,司看著尚歎了口氣,走到沙發拉長了躺下,頭枕著頭靠在一邊扶手上,雙腿交疊搭在另一邊扶手上,司晃了晃腳,用一種滄桑的口吻吐出口氣,“其實一點都不精彩,沒陰謀詭計,沒有要死要活,你聽了肯定會後悔的。”
“請說。”
司從眼角瞥了坐到邊上另一個沙發中的男人,哼了一聲,“那女人是卡洛女爵,西斯一個小貴族,上將的遠房親戚,那種遠到沒有一丁點關係的……也是上將唯一的床伴。”
司語氣平淡地講述了一個如他所說並不精彩的故事:大貴族的繼承人在少年時代偶然地遇上小貴族的少女,兩人之間據說有那麼一點親戚關係,但具體地長輩們誰都說不清楚,對於大貴族來說,有這樣的親戚無疑是羞恥的,於是老公爵把墜入愛河的青澀繼承人送上前線,一方麵是到了年輕人為家族榮譽而戰的時候了,一方麵是希望通過戰爭的洗禮讓少年成熟起來學會用男人的方式考量曾經出於衝動堅持的愛情。
“……據說是這樣的,當年在西斯上流圈子裏一度被人們談論嘲笑,但真實的情況是什麼樣的,也隻有當事人才能說得清吧。”司頓了頓,想到了什麼,又笑了幾聲,“你擔心什麼呢?擔心你的小閣下會被‘女主人’虐待?還是擔心上將與那女人破鏡重圓拋棄小閣下?”
尚無言,這個家以後肯定會有個女主人的,否則明生下的孩子就會成為沒有母親的小孩,被貫以“私生子”的蔑稱,成為上流社交圈取笑的對象。但是,他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自從改變了對明的態度後,他竟然……不能接受“女主人”!
孕人管家隻對孕人負責,在有女主人的家庭關係中,孕人管家是獨立的,不必被女主人管束的。然而,這並不代表孕人管家可以不尊重女主人的地位,孕人管家是不能輕視女主人權威的。
他的這種想法,違背了孕人管家的準則……
尚陷入深深的自省中,坐姿挺直,眉頭微皺,這個男人嚴肅的模樣竟帶了點禁欲色彩的性感,看得司不懷好意地眯起眼……
一牆之隔——
明被放到沙發裏,出奇地安靜,低著頭坐在那裏,一隻腳自然地垂下腳心拂在地毯長長的軟毛上,一隻腳屈著跪坐在臀下。
伽脫下外套,用衣架掛起放進衣櫥,他解開領口兩粒紐扣,露出性感的喉結,走過來俯身親了下小孕人的額頭,問,“叫餐,還是去餐廳?”
叫餐的話,酒店工作人員會送進房裏來。
明抬眼看著男人,想從男人的眼中尋找答案,但他一無所獲,得不到半點提示。
男人的耐心不想等下去,按了一下桌上通話器,接通酒店內線,吩咐兩句,叫了適合他口味的晚餐,還兼顧了小孕人的口味,並加了一瓶瓦黎茨。
“會喝酒嗎?”結束通話,男人轉回頭問。
明搖了搖頭,心中預感到什麼。
伽握住小孕人的臉用拇指在臉頰上摩挲,淡然地喃語,“很好。”
瓦黎茨是一種烈性甜酒,喝起來不辛辣,入口如同蜜糖般甜蜜,三杯下肚就能醉死一個酒鬼,實在是迷那個啥的上乘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