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嵐也跟著我們來到了西北。說來好笑,幾個人中,明明是我和箴之被家裏逼得急,卻偏偏是燕嵐最招架不住他家爹親的逼婚。一如我沒料到箴之會先行成親一樣。
好心情地旁觀燕嵐被箴之連勸帶嚇,最後居然就真的成了店裏的“打雜公子”,這實在是有趣得緊。下次,也該輪我去嚇唬嚇唬膽小的燕嵐了吧……
隻是到哪裏都擺脫不了的問題又出現了。為什麼不能讓我在箴之麵前好過一些呢?為什麼要有人壞我的清譽呢?為什麼我要背不該我背的黑鍋呢?唉,人生啊人生……
再看看箴之,她也被人纏上了。很好,難兄難弟……嗯,是難兄難妹。不過很明顯的是,那弄容比我這邊的難打發多了。若不是我以事實(箴之是個女子)加虛構(箴之是我妻子)氣走了她,恐怕她得一直一直糾纏下去。
隨著事情解決到來的是箴之的女裝打扮。不得不說,我第一次見她這麼穿,首先想到的不是讚美之詞,而是該怎麼把她整個人給藏個地方。可惜,這種想法也隻能是想法。
唉,為了箴之,我都快不知道我來西北到底是要幹什麼的了。難道這就是感情誤事?
……不過我還是覺得箴之同我去見蘧然時的打扮最動人。
與箴之相處了近十年,很少看到她傷心脆弱的一麵。我見到的她,總是堅強的,堅強到讓我心裏隱隱的鈍痛。
然而草熏的死,是對她的極大打擊。我不知道她究竟怎麼樣了,隻憑繼之的傳達,對我來說是遠遠不夠的。但我沒有辦法,我要為我們之間的合作負責。所以我錯過了勸解她的最佳時刻。
當我回來之後,我看到的是強自鎮定的她,悲傷不形於色卻形與神。這讓我心中一緊,我知道她落馬,知道她強撐著處理了草熏的後事,知道她大病一場,更知道她答應了澹台家的親事。難道她會就此完全與我隔離?
我隻能徒勞地震醒她,讓她大哭一場,讓她認清現實,讓她重新振作。至於她要成親,我猜不透她的意思,我隻能自己坐立難安地揣摩著她的想法。我不知道她要與北方澹台世家結親是出於什麼意圖,隻希望她不是要準備長久地握著謝家的商權。
我患得患失,終於在箴之成親的那天晚上爆發。在苦笑著說出“可是天下隻有一個謝箴之”之後,我飛也似地逃了,因為我不想從她口中再次聽到拒絕的話。這種明明白白拒絕了我的感情的話,聽一次就夠了,我不想重溫聽到之後的痛楚。
原本以為我們就這樣沒有了交集……
這個可惡的箴之!竟然一聲不吭就放下擔子走人了!如果不是我在得知她把一切事務移交給繼之後的第一時間裏趕到謝家,恐怕我還真不知道她到底挑起了多大的事端。謝家大少爺娶了個丫頭?哼,這一定是在她的默許下完成的!繼之倒是幹脆,直接就告訴我她又去了西北,並且沒有回來的意思。
西北麼?隻要你不再是謝二少爺,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拎回來!因為,我是,從不言敗的簡、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