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要水隻是覺得渴得厲害,根本沒有別的想法,這一夜她不光喝沒了楊威送過去的幾瓶水,還喝掉了四五袋葡萄糖和兩包壓縮餅幹。
任菲頓時大失所望,竟然隻是喝水?
“你都快幹成脫水人幹了還沒死成?哈,照你這麼說再進沙漠直接感染吞噬病毒,能少帶多少水?”楊威穿好鞋爬下車,抻抻胳膊腿,大口大口地呼吸早晨的新鮮空氣。
天氣預報又出岔子了,今天的天色雖然不算好,但最多隻能算多雲,平原上一望無際的麥田在這個無風的早晨平靜安逸,火紅的朝霞打在初具人形白旭身上,倒真能找出點證件上的影子。
“恭喜你,和死神跳了這麼多天的貼麵舞還能保住小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楊威笑嗬嗬地調侃,“你肯定是迄今為止唯一感染吞噬病毒之後還能活下來的幸運兒。”
“那她呢?就不算了麼?”白旭幹瘦的下巴點點正把口香糖扔進嘴裏的任菲。
任菲聞言手上的動作一僵,半片口香糖夾在躕上忘了嚼,瞪著大眼睛送出一片無辜的眼神:怎麼說著說著說到她身上來了?
“她怎麼能算?你是完全感染隻剩下大腦,彈盡糧絕之後的絕地反擊;她是禦敵於國門之外,還沒等病毒運行開就壓製了病毒,完全不是一回事。”楊威心情大好,妙語如珠。他敲敲車窗,對任菲伸出手,“給我兩塊。”
畢竟接下來的行程還得和白旭同行,整天對著一具會動的骨架誰心裏都不可能舒服,換成個人,感覺好多了。
任菲用力嚼著橙子口味兒的口香糖,直接把一小包沒開封的薄荷口香糖遞出車窗,她非常不喜歡薄荷的味道。
楊威撕開包裝,先遞給白旭一條說:“嚼一塊吧,沒條件刷牙,將就將就別閑便宜。”
白旭接過來拆開扔進嘴裏,狀似無意地說:“我像那麼挑剔的人麼?”
楊威聳聳肩,把剩下的口香糖扔回車裏:“現在軍人的收入多,窮講究確實不少。說吧,這麼大清早的把我們叫起來為了什麼?不可能是為了跟人們倆分享重生的喜悅吧。”他嘴巴一動一動地嚼著,抱著胳膊靠在警車上,冰冷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服浸入身體,頓時讓神智清明不少。
和白旭打交道,他不敢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有些人是不怎麼樣,但你別拿我和他們比。我是習慣早起,趕緊解決問題趕緊上路。”白旭拿出了雷厲風行的軍人作風,如果不是她的體力太差,她根本不想用楊威這個半瓶子醋幫手。
“現在?”楊威覺得眼前全是星星,“這也太早了點兒吧?你也不讓我吃點東西什麼的?”
他不知道軍人是不是都有這麼強的控製欲望,但他打心眼裏不想讓一個女人指東道西地把他擺弄來擺弄去,他下意識地抵觸聽從白旭的安排——如果不能在一開始就控製局麵,今後肯定得被這個女人壓住!
楊威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不多,但絕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