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1 / 2)

讓心靈自由歌唱

——讀吳學剛詩集《心靈放歌》

讀完學剛新詩稿《心靈放歌》,不由得拍了一下桌子,喊了聲:這家夥瘋了!

長長短短三十七首詩,全是吳學剛2009年創作的。須知吳學剛雖是文學行當出身的人,這多年來已入“海”甚深,成了“吳總”,生意一路紅火,很是得意,已不似多年前我們一起喝酒窮侃的景況了。想不到人在“海”裏,心卻在“岸”上,詩情會是如此盎然,這讓人吃驚。多年前,文人下“海”經商一時潮起,我有幾位詩友也脫衣下“海”,曾幾何時,詩情枯索,未見作品麵世。甚者,又商海覆舟,弄得人財兩空,至今想起,還令人神情黯然。學剛是商海裏的得意之士,如今,又見他的詩集要問世,怎能不高興?

學剛將他的詩集命名“心靈放歌”,已可洞悉詩人的心態。他馳騁商場,激情奔放。近年來多有儒商極言其仁義儒雅;學剛則可謂詩商,以其激情昂揚於商場。

學剛的詩發自肺腑,以其真切感人。他寫詩完全出自對生活的感受和對詩歌的熱愛,既非受命,亦非功利。正如他說,隻是為了“傾聽和傾訴”。其實詩要寫到這“二傾”,並不容易。首先是需要真誠,真誠地“聽”,真誠地“訴”。空話、大話、假話、虛話,都難以達到讓人“傾聽”的目的。

學剛不用謙虛,比起當年及同行,應屬富人之列。但他在《大院的那棟小樓》一詩裏,飽含著對那些過著清貧生活的文人“寒士”們的崇敬,回憶了在那個“擁擠不堪的大院”,在那一棟“曆史悠久的小樓”裏度過的詩畫生活。學剛篤信“鍥而不舍的信念”、“孜孜不倦的追求”才是最有價值的人生。正是在那個“小院”、那棟“大樓”裏,吳學剛認識了詩,認識了詩的價值,認識了“詩是詩人生命的唯一”,這使他離開“清貧”,走進“富有”時,仍然沒有忘掉詩,沒有忘掉心靈裏最本真的東西。

世人常常誤讀了古人“詩窮而後工”,以為詩人必得貧窮。其實,那是在說窮盡詩藝,不輕率為詩。袁枚在《隨園詩話》裏,就曾舉例說“富貴詩有絕妙者”,“貧士詩有極妙者”。可見為詩之關鍵,乃隻在詩人詩心所在,或於“身價”無涉。

學剛的詩,或記憶,或詠物,或歌世,題材隨性,用語率直灑脫;有感即放歌,意盡則收聲;不示雕琢,不用假聲。從其詩句之自由,可以見其心靈之自由。對於寫詩的人來說,“自由”當是第—要義。

清人歐永孝序江賓穀之詩時說:“《三百篇》:《頌》不如《雅》,《雅》不如《風》。何也?《雅》、《頌》,人籟也,地籟也,多後王、軍公、大夫修飾之詞,至十五《國風》則皆勞人、思婦、靜女、狡童矢口而成者。《尚書》曰:‘詩言誌’。《史記》曰:‘詩以達意’。若《國風》者,真可謂之言誌而能達矣。”

此悉話,可以用以說學剛之詩。學剛應為“勞人”,其詩多是“矢口而成者”。這種真聲,應為“天籟”。不在感天動地,隻在感人,使有耳者,皆喜“傾聽”,言誌達意足矣!

學剛自言年過半百。這其實並非“老之將至”,隻是表明尚有青春實力。這便是我驚讀學剛愛情詩之後的第一感觸。

學剛的情詩,多有少年語。如願被情人宣判“無期徒刑”。並認為“那是我期待的最有價值的生命”。詩人艾青似有詩句說不幸的婚姻才是“無期徒刑”。

我在本文的開篇,說學剛“瘋”了。從愛情詩裏更見其瘋癡。《親愛的你別走》將一個被女人斥為“禽獸”的男人,可憐巴巴捧著“受過傷害的心”乞求愛人留下來的神態,刻畫得淋漓盡致。

世人早就流行“左手摸右手,一點感覺都沒有”,學剛在《吻你》裏還“欲火燃燒”,“親吻你纖柔的手背”,吻之後,“剩下的是心和心的碰撞,手和手的撫摸”。讓人佩服的是學剛還有如此初戀一般新鮮和飽滿的愛情感覺,他說“幼稚是我唯一的理由”。這很讓人信服。

以在愛情上的昂奮,可以看到學剛在事業上的得意與宏圖大展。心理學家認為愛情和事業,同受人體荷爾蒙指數的影響。學剛詩裏激情飽滿,正告示了讀者,他在愛情和事業上,不是低潮,而是高潮迭起。這是令人羨慕的,也是作為朋友應該祝福的。

我肯定學剛的寫作態度:不是為了當詩人而寫詩,不是為了進入某個流派而寫詩,詩是心靈裏的快意與傷痛,有了感覺你就寫。你覺得怎麼順手,就怎麼寫;覺得怎麼樣能打動人,就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