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蟒緊緊地纏住,石勝隻覺得胸悶喘不過氣來,也幸好他背著藥筐,而血蟒也把藥筐連同他的身體纏了起來,若是直接纏著石勝的身體,恐怕真的要被勒死。
石勝一看自己被血蟒纏得死死的,頓時生出絕望之情,跑又跑不得,不知如何是好。然而血蟒並沒有給石勝過多的思考時間,蟒頭已經伸至石勝臉前,張開嘴就要把他吞下肚去。
來不及多想,石勝雙手立即緊緊地掐住蛇頭,不讓它近前。也幸好雙臂沒有被蛇纏住,否則此刻怕是石勝已經成為這條蟒蛇的腹中餐了。
雙手接觸到那冰涼粘滑的蛇皮,石勝隻覺得刺骨的寒意襲來,也不知道是這條血蟒本身就是如此冰寒還是由於恐懼所致。而這刺骨的寒意再加上觸摸到蛇黏糊糊的體液,瘮人的感覺頓時就讓石勝渾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有種放手遠離白花血蟒的衝動。
然而血蟒張著的口中傳來陣陣腥臭味,還是讓石勝暫時忘記了恐懼和不適,求生的欲望讓他又緊了緊掐著蛇頭的雙手。眼看就要到嘴的腹中物竟然掐著它的脖子,不由得讓血蟒大為惱火,紅寶石色的眼睛也閃出了熒熒綠光,蛇頭前伸的力度也增強了許多。
隨著血蟒的憤怒,掙紮力度的增大,石勝隻覺得雙手漸漸得有些握不住蛇頭了。僵持了十息有餘,血蟒終於掙脫了石勝的雙手,蛇頭也猛地向石勝竄來。
石勝看到自己終究體力不支,沒有掐住蛇頭,又見那蛇頭竄來,本能地向右一閃,躲過了血口。而求生的本能讓石勝再次左手緊緊地掐住了蛇頭、右手抱著蛇身子,張開嘴就咬在了蛇身上。
血蟒被咬,疼痛感讓他把石勝纏得更緊了,而石勝也因被纏得更緊,不由得猛拽,想把蛇肉咬下來。可惜的是,蟒肉太緊實並沒有咬下來,但是卻吸了數口蟒血,腥苦味頓時就從口中傳來,但是生死關頭也沒有時間讓石勝把蟒血吐出,隻能咽下肚去繼續再吸。
也不知吸了多久,那白花血蟒漸漸沒了動靜,蛇頭也垂了下來,之前被血蟒緊勒的身體也沒有了束縛感。不過石勝不知血蟒是否死透了,也怕血蟒回光返照臨死前再咬他一口,萬一這血蟒再有毒,那自己不是也跟著活不成了麼。於是乎,石勝仍然沒有鬆口,還是繼續吸著蟒血直到吸不出來。
這個時候石勝才發現,自己好像吸了很多蟒血,都撐得站不起來了。再看那碗口粗的白花血蟒,少說也有一丈長,估計自己喝下了不少於十幾斤的蛇血吧。想著自己平時訓練完喝水,也就能喝個三碗水,真不知自己剛才是如何喝下去那麼多蟒血的。
看著手中抓著的、低垂的蟒頭,確定這條白花血蟒已經死去,頓時脫力之感襲來,腦袋一沉,便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石勝醒來,感覺身上依舊乏力,於是便繼續躺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天邊火紅的晚霞和被山尖遮住了半個身子的落日,再聯想起遇到白花血蟒之前剛吃了一塊大餅當做午飯,石勝估計自己昏睡了一個下午。
用了全身之力把壓在身上的巨蟒屍體甩至一旁,雙手撐在地上艱難地坐了起來。這時燥熱感再度襲來,頭也疼得更加厲害了,隻覺得小腹處有一團熊熊烈火在燃燒,感覺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沸騰,要沸騰成血蒸汽從渾身毛孔蒸發出來一樣。
灼熱感讓石勝翻過身子,雙肘撐著跪在地上,腹部因為灼熱,不時抽搐。豆大的汗珠自額頭低落,身上的衣服先是被汗水浸濕、沒多久便被高溫燒化,渾身皮膚通紅,腹部的高溫灼傷以及所帶來的疼痛感讓石勝渾身顫抖、雙唇哆嗦,肘關節和膝蓋支持的地方也被磨出了四個小坑。
被灼燒感折磨了一頓飯的工夫,石勝突然想到自逍遙山頂有一條逍遙河流向白駒江,逍遙河正巧就在附近數百米的距離。一邊暗罵自己被燒糊塗了,一邊半走半爬地來到了逍遙河邊。逍遙河安靜地流向白駒江,隻是河中偶爾躍起的小魚,驚起了在河麵棲息的水鳥,會短暫地打破這平靜。
石勝看到逍遙河,就像餓了三天的野狼見到獵物一樣,雙眼放著幽光,“嘭”地跳進了河中。周圍的河水被石勝身上高溫燒沸了起來。周圍的魚兒也因這河水溫度過高騰出河麵、躍向遠處,有一隻小魚兒竟然躍到了河灘上,撲騰了幾下也就沒了動靜,水鳥也被沸騰的河水燙得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