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然後試著輕輕地動了動手腕,誰知稍微一動,那真菌便將我的手捆綁得比之前還緊了,這次真的要將手腕綁得要裂開了。
正在此時,耳邊又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我連忙抬起頭向上麵望去,此時頭頂上的那兩隻泥鰍已經被真菌擠壓成了肉蛋,絕不可能是從上麵發出來的,漸漸地整個空間都是那嬰兒淒厲的喊叫聲,那聲音似乎是從空間的所有角落中傳來的一樣。
與此同時我覺得腳下的水流忽然變得洶湧了起來,接著水麵飛濺起一片白色的水花,一隻巨大的黑色泥鰍忽然從水麵跳了上來,這泥鰍比剛才的那個要大出三四倍,應該是成年的泥鰍,它猛然向頭頂上的那兩個肉球撲去。
真菌的反應也是極其迅速,瞬間無數隻觸角從石壁上抽出,伸向那隻巨型泥鰍,那隻巨型的泥鰍也停在了半空中,被真菌倒掛著,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看那泥鰍少說也有幾百斤,可是轉眼之間也被小小的真菌控製住了,看來那些小東西的力量真的不可小覷。
雖說泥鰍被纏住了,然而仍卻在不停地掙紮著,扭動著身子,發出更加淒厲的嬰兒的哭聲,很多細小的真菌承受不住泥鰍掙紮的力度,被紛紛連根拔起掉在了水麵上。那東西一入水便立刻枯萎掉了。
更多的真菌開始向那掙紮的泥鰍聚攏,而此時我忽然感到手腕上的真菌似乎鬆弛了很多,趁著這個機會我立刻將兩手脫出,我的手一離開真菌的控製,那真菌像是條件反射般地向我伸過來。我連忙身體一用力,憋了一口氣全部沉入了水中。真菌的觸角在水麵上大約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忽然停了下來,然後轉而向那隻泥鰍伸去。“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這小小的真菌固然強大,但還是遇水則化。
我看準了方向,然後一口氣遊到石階前麵,雙手伸出水麵,抓住石階然後一用力身體也跟著上來了。宋杉杉連忙收起被翻出來的東西,放進包包裏,然後我們向石階後麵退去。那巨大的泥鰍依然在扭動著身子,隻聽“砰”的一聲,水麵飛濺起一片巨大的水花,那隻巨大的泥鰍已經重又回到了水中,而原來被倒掛著的兩個肉蛋也一同掉了下去。
我和宋杉杉沒有做太多的停留,一邊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邊向那台階後麵退去。這個洞穴越走越寬,洞穴的走勢似乎是上坡,所以走一會兒便有些疲憊了。
這隻手電在猛然亮了兩下之後便也熄滅了,眼前終於變成了一片漆黑。
“澤哥哥,不知道這條路走到頭會是什麼地方?”宋杉杉坐在我旁邊喘著粗氣說。
“我想我們應該已經過了最危險的地方了吧!”我自我安慰著,然後起身拍了拍宋杉杉的肩膀說道:“起來吧,快點兒往前走,這個地方古古怪怪的還是快點兒離開得好,不然還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宋杉杉點了點頭,之後我們繼續上路。可是越是往前走,那條路的坡度便越是陡峭,最後幾乎成了一個直角,又勉強走了一段忽然宋杉杉警覺地停住了步子,然後猛然拍了拍我,指了指前麵,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順著宋杉杉手指的方向望去,前麵竟然露出一絲光亮,我揉了揉眼睛,確定那不是幻覺,然後衝著宋杉杉會心一笑:“終於找到出口了。”
再往前走數十步,前麵的光亮終於明顯了,那是一個隻容得一人進出的通道,我先從洞口鑽了出去,剛一露頭一縷陽光刺入了我的眼睛,瞬間眼睛有些失明,我連忙閉上了,在黑暗之處待得時間長了一旦遇到強光很有可能造成視力障礙,過了一段時間,當眼睛完全適應之後我才又緩緩地睜開。
這一睜著實吃驚不少,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竟然已經是老龍潭的頂端了,此時離那鬼娃嶺已經有一山之隔了,沒想到那洞穴的盡頭竟然是這裏。來不及多想我立刻將身體全部從洞口脫出,然後將宋杉杉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