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迷藏陣,毛奎子現身(1)(1 / 3)

我茫然若失地遊蕩在眼前的這個空蕩蕩的巷子裏,每走一步都暗暗心驚,殫精竭慮地想著剛剛經曆的一切,木訥的金豆子,慌忙追趕金豆子的老金頭,難道那一切又是一出假象嗎?我緩慢地向前走,忽然四周人家的燈全部點亮了,原本黑洞洞的巷子一下子多出了些許暗黃色的燈光,雖然不亮,但是足以讓我心裏有了些許的慰藉。

繼續向前,轉過一個巷口,兩邊是光滑的牆壁,眼前是一扇紅彤彤的大門,大門閃出一條不大不小的縫,正好能夠看見院子,這個院子似乎之前在南卦村不曾見到過,我躑躅著是否要退回去,於是向後退了退,一直退到剛剛的拐角處,向後一望不禁又吃了一驚,身後的巷子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條死路,一麵牆橫刀立馬將巷子阻隔住了。

不管是誰的陷阱,想必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便是讓我進入前麵的那個院子。我仰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那幾朵雲圍繞在月亮周圍似乎一直沒有動過。此時我已經沒有選擇了,隻能硬著頭皮走進前麵的院子中,想到這裏我暗自鼓氣,既來之則安之,是福不是禍,是禍?丫的,不可能是禍。

於是我快步向前走去,推開那扇門,前麵的院落確實不小,麵前的房子總共兩層,木質結構,可能因為年久的關係,上麵的漆早已經剝落了許多。在第一層之上的那層房子明顯要小得多,看上去有些熟悉,走近一看不禁又是驚出一身冷汗。

在第一層房子的上麵竟然平放著一個巨大的黑色棺槨,那棺槨應該是我見到的最大的一個了,七八米長,四五米寬的樣子。一個巨大的毛字刻在棺槨的正中。這個字像是沒經過雙眼直接進入了我的大腦,讓我猛地一激靈,難道這是毛奎子的棺材?不應該啊,毛奎子不是還沒有死嗎?

我這樣想著,忽然眼前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可是裏麵依舊是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也沒有。此時我真希望這就是自己的一場噩夢,不過看眼前這情景卻完全不像。停頓了數秒之後,我緩緩地走進屋子,正對眼前的是一幅畫像,畫像上的人眉目清秀,左手拿著一個幌子,右手搖鈴,有幾分鄉土郎中之氣。

屋子四周都空蕩蕩的,隻有幾根柱子立在其中,我粗略地數了數大概有六七根的樣子,每個柱子粗細相同,而且在屋子中的排列也不是很整齊,好像毫無章法。忽然我想到了什麼,然後倒退了幾步,站在門口的位置再看眼前的七根柱子不免暗自心驚,眼前這七根柱子全部立在那棺槨之下,它們的排列看似毫無規則,可是細看之下竟然正是按照北鬥星的方式排列的。

早年間在鄉下生活之時曾經聽聞古人在棺槨下麵放上一塊七星板,在板子上釘上七顆釘子,釘子必須穿透木板,但是又不能穿透得過於厲害,然後在板的正麵,釘子凸出的地方放上七枚銅錢,這種方式古已有之,不過在元朝的時候極為流行。

我心下駭然,正在此時我忽然隱約地覺得身後有人,於是連忙轉過頭,一看之下不禁一驚,眼前的人背對著我,披著一件黑色的長袍,半弓著身子,長袍上麵的帽子將整個頭都蓋住了。難道他是……沒等我反應過來,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不用說這聲音必定是人麵貓的低吼聲,隻不過這聲音肯定不會是夜叉。我立刻四處搜索著,忽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圍牆上,一隻體形比夜叉大得多的人麵貓躬著身子,低著頭對著我的方向輕輕地低吼著。

眼前人緩緩轉過身子,頭頂上的帽簷極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他低著頭,輕輕地咳嗽了兩聲,身體隨著咳嗽聲微微顫抖著,那樣子似秋風中瑟瑟顫抖的落葉。毫無疑問眼前這人必定是毛奎子,想到這裏我連忙在身上搜索著,希望找到一個能當做武器的物事,雖然明明知道即便現在有一把槍擺在我麵前也可能毫無用處。

“羅澤!”眼前的人的聲音很熟悉,讓我根本沒有想象中的恐懼感,可是這人究竟是誰,一時之間我竟然想不起來,可是我卻絕對可以斷定這聲音我一定聽到過,否則為什麼會如此熟悉。

“羅澤,我等了你幾十年!”眼前這人的這句話讓我的身體又是一陣劇烈地顫抖,幾十年?這從何談起呢?

那人微微地笑了笑,笑聲中充滿了輕蔑,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依然可以隱約看清他下顎的動作。

“你究竟是誰?”我冷冷地問道,此時後背已經生滿了冷汗。

那人亦不回答,忽然向我的方向徑直地走了過來。我像是被施了定身的法術一般,雙腿僵在原地。他似乎對我毫無惡意,從我身邊走過之後一直走到前麵的大廳,對著眼前的那幅畫發起呆來。我冷冷地望著他,幾分鍾之後他才轉過身子說道:“你剛才看到這幅畫了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接著問道:“你究竟是誰?”

他一愣,然後又笑了笑說道:“你心裏不是已經猜對了,為什麼還要問我?”

“毛奎子?”我不可思議地問道。

“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喊我這個名字,如果再久一些可能我都要將這個名字完全忘記了!”毛奎子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眼前的人真的是毛奎子,不過我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恐懼感,奇怪的是我竟然有些許親切感,似乎這個人早就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