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是你回答我問題的時候了!”說著,毛奎子又指了指牆上的那幅畫。
“嗯,看到了!”我從喉嚨中勉強說出這幾個字。
“那就是我!”毛奎子的話讓我又是一驚。
我不禁又產生了一陣好奇心,於是向前湊了湊,之後仔細觀察畫像上的人,這次觀察相比之前則要細致得多。畫上的人濃眉大眼,雖然隻是個鄉下郎中打扮,但是眉宇間卻透露著一絲不凡之氣,更加上相貌俊美讓我實在很難與他們描述中的惡毒的毛奎子聯係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毛奎子,那麼這期間是什麼改變了這個人呢?
“羅澤,你看清楚了嗎?”他又問了我一句,我點了點頭,然後扭過頭,望見他的一刹那整個人都開始戰栗了起來。
原來毛奎子此時已經將遮在臉上的帽子除掉了,一張人皮麵具出現在臉上,臉上的傷疤應該一直蔓延到頭頂,頭發也隨著傷疤的走勢斜長出來。
“羅澤,你想不想看看我的樣子?”毛奎子的話說得很是和善,讓我感覺不到一絲威脅感。
雖然明知會害怕,不過我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於是惶惑地點了點頭。毛奎子在臉頰上輕輕地拍了拍,那張麵皮開始從臉上翹了起來,我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人。
那張麵皮一點點地被揭了下來,一張紅彤彤沒有麵相的臉出現在我的麵前,兩腮隻有一層薄薄的粉嫩細肉,眼睛吐露著,眼皮已經完全被剝掉了。我忍住胃裏的陣陣痙攣連忙扭過頭,再次轉過頭,毛奎子已經將麵具戴上了。
“你……你這臉究竟是怎麼弄的?”此時我對毛奎子倒是多了幾分同情。
毛奎子扭過頭指了指門外,此時那隻人麵貓依然立在外麵巷子的牆上,低著頭似乎在向我們的方向張望。
“是它?”我不可思議地說道。
毛奎子點了點頭,然後雙手背在身後說道:“有沒有興趣和我到樓上看看?”
他的話很是溫和,卻有種不可抗拒的魔力,我點了點頭,在屋子靠北的陰暗角落中有一個狹小的樓梯,我跟著毛奎子走了過去。我心裏一直在忖度,毛奎子為何要對我如此?似乎這與之前我印象中的毛奎子大相徑庭。
不過不管怎麼樣此時想要脫身未免太難,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樓梯很窄,落滿了灰塵,刺鼻的味道讓我噴嚏連連,這真是個鬼地方,不過像毛奎子這樣的人估計應該會一直都生活在這種陰暗的角落裏吧。
“怎麼會呢?這裏我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了!”毛奎子忽然說道。
他竟然如同能讀懂我在想什麼一般,這讓我忽然想起了北卦村的那個女孩,難怪,那個女孩就會讀心術,而北卦村的曾氏便是毛奎子的傳人,毛奎子肯定是會的。跟著毛奎子走到二樓,也就是上麵的那口巨型棺材中,毛奎子掏出打火機點燃了身邊的幾盞燈,昏暗的燈光將眼前的一切照亮之後,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燈亮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這間房子的四周牆壁上竟然掛滿了各種各樣的人皮麵具,我不禁走到那些人皮麵具前麵,伸出手停在半空又縮了回去。
“你想試試這些東西嗎?”毛奎子淡淡地說道。
我像是受到了鼓勵一樣伸手在眼前的人皮麵具上麵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那麵具竟然非常柔軟,如同撫摸著真實的皮膚一般。
“這些麵具都是哪裏來的?”我不禁問道。
“當然是人麵貓剝下來的!”毛奎子毫不掩飾地說道,旋即我的手像是觸電般地猛縮了回來。
“他們都是些什麼人?”我扭過頭望著毛奎子,此時他正在擺弄著一張人皮麵具,聽到我的話之後將那張人皮麵具展開,說道:“不聽話的人!”
這句話像是在威脅我,我定了定神。
毛奎子接著說道:“我想你現在好奇的也許並不是這些人皮麵具,而是我吧!”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人對於我來說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謎,雖然他近在咫尺,甚至我伸手便可以觸及,然而始終覺得遙遠。
我點了點頭。
“羅澤,我們是同一種人,不僅僅因為你的身上流淌著和我同樣的血液,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也是一個充滿了野心的人!”毛奎子說著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這動作讓我的那種似曾相識感越發強烈了,我的大腦在竭力地搜索著,毛奎子究竟是誰?
“不,我們不是一類人!”我掙脫了他的手大吼道:“我不會去殺人,不會像你那麼殘暴!”
隻見毛奎子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在冷笑一般,然後他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你知道你是誰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我是誰?笑話!”我冷笑著說道,“我是羅澤,我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叫這個名字,我是羅澤!”到了最後我簡直開始咆哮了,反正此時已經落入了毛奎子的手中,想要掙紮完全是以卵擊石,不如激怒他給咱來個痛快的。
誰知毛奎子竟然一點兒不怒,隻是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難道你沒有看到南卦村的那張照片嗎?”
我一愣,猛然想到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曾萬峰,可是他和我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