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曾萬峰的人?”我疑惑地問道。
“羅澤,你這個人的野心比我還要大,以後你會越來越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毛奎子平靜地說道。
忽然之間我覺得坐在我麵前的像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我連忙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望著毛奎子。
“曾萬峰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追問道。
“你不是已經拿到曾萬峰的來往書信了嗎?你讀完那些就會知道曾萬峰是什麼樣的人了。”毛奎子似乎對於我的問題都是有問必答的。
“那麼我呢?我難道真的姓毛?”
毛奎子望著我微笑了一下說道:“這點要問你的父親,不過你的身上確實流淌著和我一樣的血液,否則那隻人麵貓也不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說著毛奎子指了指我的耳垂。
“你今天設這個迷陣難道就是想告訴我這些嗎?”我凝視著眼前的毛奎子說道。
“羅澤,有些東西別人是理解不了的,可能能了解我的隻有你而已。你知道高處不勝寒的道理嗎?隻有找到和你一樣的人,才能將內心中的一切全部吐露出來。”毛奎子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內心中的一切?”我驚異地重複著這句話。
“你剛剛看到的那幅畫便是我年輕時候的畫像,那時候我還僅僅是一個遊方郎中。”毛奎子的話讓我大跌眼鏡,誰能想到毛奎子這樣的人在年輕的時候竟然會是一個赤腳郎中呢?
“中醫往往涉及風水術數,而且我們一直都是中醫世家,因此風水之術便代代傳承了下來,隻是到了我父親那一代家族開始沒落,等到我的時候家族早已經四分五裂。無奈之下我隻能再次做起了老祖宗發家的行當,遊走四方。
“當時我主要是為鄉民看病,有的時候為了糊口便也為一些人家看一看陰宅。可能是天生便有慧根,我看的陰宅往往正好立於正穴之上,所以找我看過陰宅風水的人家往往在此後幾年間便發跡了。就這樣我的名聲大噪,到了最後來找我求醫看病的人少了,而找我觀風水的人反而多了。”
我狐疑地望著毛奎子,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我怎麼能相信這些離奇的事情呢?
“雖然當時拋棄了祖傳的中醫之術,但是靠著風水術數足以讓我過上富足的生活,本也想便這樣下去終老一生,誰知我的命運還是在一天傍晚改變了。”毛奎子長歎了一口。
“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奇地問道,霎時間感覺我和毛奎子分明就是兩個舊時相識。
“那天傍晚幾個鄉民忽然找到了我,說他們的祖墳處鬧鬼,想要我幫忙將那鬼邪鎮住。按照常理說這些事情不應該找一個風水師,而且一般的風水先生也不願意去,這種活我從來不接,可是不知為什麼那天我卻鬼使神差地和他們去到了那個村子。”毛奎子幽幽地說道,我恍若覺得毛奎子口中所說似曾相識。
“我們連夜回到了他們的村子,去了他們說是鬧鬼的那個祖墳。在那之前我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地方,那祖墳的風水堪稱是個福地,三麵環山,一麵臨水。所謂‘山環水抱必有氣’因此此處必出大賢之才,可是讓人感到不解的是,在靠北的山上卻鬼斧神工地開出一道裂痕,將此地風水盡破。”毛奎子一麵說,一麵竭力地回憶著。
“那片祖墳還有一個更讓我感到不解的地方便是,幾乎所有的墳包上都有一個不大的窟窿,能容得一個身材消瘦的人鑽入,在窟窿邊緣還有一些毛發,可以確定那絕對不是人的毛發。我整整看了一天,始終看不出一絲端倪,可是一種不祥的預感已經悄然地爬上了心頭,我隱隱地感覺到這個地方並不簡單。
“當天夜裏,我輾轉難眠,心中一直在忖度著關於那片墓地的怪異現象,一直到掌燈之後我的房門忽然被敲響了,敲門聲很是急促。我有些猶豫,這麼晚會是誰呢?那個村子我從未來過,這是第一次,本不應該有朋友來拜訪。
“想到此處,門外忽然傳來了幾個鄉民低低的叫門聲:‘毛先生,我們是這個村子的村民,有些東西要給您看。’聽到這話我才將一顆心放下,走出去推開門。來人一共有三個,穿著打扮和一般村民無異,他們進來之後又向後麵張望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跟在後麵才跟隨著我走進了屋子。
“這三個人是兩少一老,看樣子是一家人。他們站在我的對麵,年齡稍大一點兒的中年人眉頭緊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兩個孩子毛毛躁躁地搓著手心,似乎已經按捺不住了。過了良久,中年男人才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先生,你今天看出什麼來沒有?’這中年男人的問題讓我一愣,他的目光告訴我似乎他知道一些其中的事情。
“沒等我回答那人便長出一口氣,坐在我的對麵說道:‘這事情都怪我太貪了,唉,現在真不知如何是好。’中年男人說著竟然掉下眼淚。
“我不明就裏地準備安慰下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誰知男人將手伸進兜子裏,從中拿出一個紅布包,那個布包不大,但是卻包得很嚴實。他將那個布包送到我的麵前,然後又說道:‘我們村子曆來貧困,再加上人口多,雜稅多,土地根本不夠種。無奈之下我們就在農閑的時候到墳地裏去找一點東西勉強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