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其實快與慢對於我來說都相差不了多少,痛感依舊持續著。
“對了,夜叉呢?”殷悅的話忽然提醒了我,我連忙停了下來,殷悅好奇地望著我。我靠在一旁的牆上,小心翼翼地從口袋中拿出那隻小妖精,此時夜叉依然像是死了似的躺在我的掌心,毫無生氣,細觀之下夜叉身上竟然有幾處細微的傷口,身上的皮毛都被流出來的血液粘在了一起。
殷悅急忙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夜叉,然後望著我說道:“羅澤哥,夜叉怎麼了?”
“它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我說著緊緊地咬著牙。
殷悅將夜叉接在手裏,輕輕地觸摸了半天說道:“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啊?夜叉會不會已經死了?”
此話一出我心中更加不是滋味,連忙又伸出手指在它的頸部摸了摸,幸好,夜叉一息尚存,否則我一輩子也良心難安啊。我真希望沒有經曆這一切,或者夜叉還能活蹦亂跳地伸出小舌頭舔我的手指。可是此時……
將夜叉放回兜子裏之後我和殷悅一路上再也沒有說話,回到老金頭住所的時候,金豆子早已經將吉南安頓在之前住的房間裏了。我在殷悅的攙扶下坐在床邊,吉南的呼吸非常微弱,身體已經開始漸漸變涼了。
“大爺,吉南他怎麼會這樣?”我和殷悅關切地望著吉南,而老金頭剛剛從自己的屋子裏走出來,手中拿著一件物事,我仔細一看那東西便是那盞古怪的燈。
“吉南受傷不輕啊,我也隻能試試看!”說著老金頭坐在我們對麵,拿出已經準備好的銀針,將那盞奇怪的燈點亮之後,扭頭對金豆子說:“去燒一鍋開水!”
金豆子點了點頭,殷悅也站起身隨著金豆子走了出去。
我坐在老金頭麵前,隻見他小心翼翼地將一根銀針抽出,然後沾著裏麵的屍油,又在燈上輕輕地烤了烤,說道:“羅澤,你把吉南的上衣脫掉!”
我點了點頭,然後費力地將吉南上身的衣服全部脫掉。吉南的上衣脫掉之後我不禁又是一驚,此時他的上身出現了十幾條血痕,那血痕嵌在肉裏,一圈一圈地將吉南緊緊地包裹著。最上麵的一條血痕已經到了吉南的胸口,但是並未完全形成一個圈。
“大爺,這些是什麼?”我驚慌地問道。
“這小子也真是厲害,竟然能控製住體內的蟲子。”老金頭一邊說一邊又沾了一些屍油重新在燈上烤著。烤完之後才指了指吉南身上的那些紅色的傷痕說道:“毛奎子在吉南身上種的那些蟲子本來就是一些毒蟲,這種蟲子會分泌毒素,一直在身體上堆積著,正常的情況下這些毒素不會堆積在皮膚上而是漸漸地變成一層厚厚的殼,就像他身後的那些,本來這些毒蟲能與人相安無事便是最好的狀態了,這孩子竟然試圖控製這種蟲子,確實非常人能比啊。”老金頭說完小心翼翼地拿著那根銀針,然後輕輕地在吉南身上那條還沒有形成圈的血痕上按了按。
之後老金頭咬著嘴唇,將手中的銀針用力向血痕的尖端刺去,銀針剛剛刺入吉南的皮膚,皮膚就立刻從初始時候的亮色變得暗淡了許多,接著紅色的血水伴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從那條紅色的血痕中流淌出來。
“這種蟲子的體質和人的體質息息相關,如果這個人的體質弱的話,那麼毒素分泌的速度也就快,更加速了死亡。”老金頭一邊擦拭著手中的銀針,接著沾了一些屍油繼續在燈上烤,一邊娓娓地說道。
“這孩子的體質本來很好,不過可能是因為體內的蟲子受到了致命的傷害,所以使得這些毒素急劇增加才會這樣。”老金頭的話讓我恍然大悟,確實毛奎子用他手中的鈴鐺讓那些被吉南召喚出的蟲子自相殘殺,也許那時候吉南便已經受傷了。
“這毒水能去除幹淨嗎?”我好奇地問道。
此時老金頭已經再次將銀針刺入了吉南的皮膚,又是一股紅色的毒水從那紅色的血痕中流淌出來,之後老金頭淡淡地說道:“我隻能盡力把還沒有變成殼的毒水取出來,如果血痕一直纏到脖子上的話,吉南的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