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將手中的刀抵在殷悅的手腕上,輕輕一抹,隻見一股殷紅的鮮血從她的手腕中緩緩地流淌出來,順著殷悅麵前那四口缸上麵的竹管滴落到幾口缸中,然後毛奎子如法炮製,吉南、金豆子的手臂上都被割出一個小小的口子。
而我的雙手一直在不停地用力,綁著手腕的繩子一點點地被我磨掉,隻是唯恐被毛奎子發現,因此動作不敢過大。隨著那血液一點點地滴入到幾口缸中,毛奎子的眼睛似乎在發亮。
“你……你怎麼知道那《天眼術》上麵所記載的東西都是真的,萬一你犧牲了這麼多人根本就回不到過去呢?”我大聲地問道,想拖延一下時間,身後手的動作在一點點地加快。
“嗬嗬,我曾經也想過這個問題,因此,我才會將《天眼術》上半部所有的風水格局都試了一遍,屢試不爽,因此我相信上麵所記載的內容都絕不會錯。”毛奎子說著掏出那本《天眼術》,從上麵找出什麼在口中默念著。
我見毛奎子閉上眼睛一直在默念,隨著幾個人的血液不斷地從血管中流淌出來,地麵開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塵土不停地落下,時不我待,如果再耽擱下去的話想必殷悅等人已經失血過多而死了。
正在此時一直在我懷中的人麵貓忽然煩躁了起來,剛剛一直在與毛奎子周旋幾乎忘記了夜叉。此時夜叉忽然從口袋裏躥出來,一縱身撲向站在幾口鼎中間的毛奎子身上,毛奎子猝不及防,就在夜叉即將撲到毛奎子之時,忽然毛奎子的人麵貓從黑暗處躥了出來,夜叉的爪子抓在另外一個人麵貓的身上,立刻抓出數道血紅色的口子。
那隻人麵貓吃痛扭身橫眉冷對地望著夜叉,兩隻人麵貓一大一小,喉嚨中發出幾乎一致的“咕嚕”之聲,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如果單憑體形來講,必定是毛奎子的人麵貓占據了優勢,但是尾大不掉,夜叉的身體則更加靈活。又是夜叉開始了進攻,每次那隻人麵貓撲向夜叉的時候,夜叉總是能靈活地閃避,可能是因為有了上次與之交戰的經驗,這次夜叉變得聰明了許多。
我借著這個時間快速地上下運動手腕,繩子在一點點地斷裂。
屋子的震動越發地劇烈,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劇烈,殷悅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在一根竹竿上,她有些驚慌地扭過頭望著毛奎子,此時的毛奎子正戴著歐陽老爹的人皮麵具,殷悅驚訝地喊道:“爺爺,這是怎麼了?”
毛奎子一愣瞥向殷悅,隻見殷悅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解。毛奎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東西,不過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轉眼間毛奎子又開始繼續默念那幾句像是咒語一般的東西。
“羅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殷悅見“歐陽老爹”不理睬自己,求助般地望著我,隻是此時我已經無力去解釋什麼,隻能加速讓自己的手上下運動。
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塵土不停地從房頂上落下來,毛奎子的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我的心一直懸在嗓子眼中,眼前的兩隻人麵貓一直從屋子裏打到門口,此時卻在門口的懸崖上相互廝殺著。
又過了一刻鍾,地麵上果然如同那夢境一樣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洞口,這回天術真的成功了嗎?我完全被驚住了,同時被驚住的還有已經蘇醒的殷悅,她一直用力撕扯著捆綁自己的繩子,但是卻無濟於事,那綁著她的繩子太緊了。
毛奎子見狀更是眉開眼笑,忽然我發現毛奎子的笑容似乎僵住了,那洞口並未像夢境之中那樣在一點點地擴大,而是出現之後在不停地縮小,縮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毛奎子一臉慌張地詢問著,與此同時,我手中的繩子在一聲輕微的“哢嚓”聲之後斷裂開來,我一個箭步猛衝上去,撲倒了毛奎子。毛奎子根本沒有想到我會有這一手,因此沒有任何防備。
他手中原本緊握著那《天眼術》的鬼字篇,此時被我這樣一撞,書竟然從手中脫落,那書如同被施了某種魔法一般掉入了剛剛出現的小洞之中。
“不……”毛奎子見那書掉入黑洞中,竟然如同發瘋了一般地將我摔在一旁,然後拚命地向洞口的方向猛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