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什麼位子……神經病。”車上梓健說。
“老太婆,媽的。”
“哎,明天奶霸他們一起去買碟,你去嗎?”
“廢話,當然要去。”
“有錢嗎?”
“沒有。”
“那去個屁啊。”
“你們買了借我看啊。”
“想的美。”
“喂,我有錢也請你去‘新月’的啊。”
“有嗎?”
“有。”
“哦。”
“不過現在我中午隻好吃學校的飯了,不能和你們一起去外麵吃了。”
“哎,為什麼?”
“沒錢啊。”
“家裏沒錢?”
“恩。”
最近,鄺梓健的母親和一個廚師有了奸情,他的父親似有察覺,整個家風雨飄搖。
時常的,他都不想回家,不願看到父親孤零零的模樣。就像一條無力保護獅群的公獅,無力的對著水鬥發呆。
“那我也不出去吃了。”張智停了車放下梓健。
“就等你這句話。”
第二天周五,數人翹了下午的興趣小組在學校外的奶茶點聚集。看了看規模還不小,梓健、張智、梅毒、鹽水雞、鬆子、奶霸、慢悠悠。
七個人由奶霸帶頭,跨上自行車直撲目的地。
“梅毒,別碰上你爸啊。”奶霸說。
“怎麼可能,又不是同一個地方。”
“哎梅毒,你家就賣黃片的我們還跑去買幹什麼啊?”
“也不能老偷啊……而且這兩天我爸好像發現了。”
“發現你看黃片?”
“是啊,還能發現什麼?發現我認真讀書啊!”
“那你爸怎麼說?”
“肯定一頓毒打,用啤酒瓶敲頭。”
“滾,我爸什麼也沒說。”
“那就繼續偷啊。”
“不想偷。”
“為什麼?”
“覺得心理不踏實,還是直接去買。”
由此可見,梅毒的外號並非子虛烏有,他的老爸由於男女關係混亂還真染上過髒病,染上後才改行賣碟片,看似盜版碟的下麵,藏有整排整排的黃碟。
來到老街,街兩側的居民喜歡在午後陽光酥軟的時候搬出靠椅在街邊打毛衣,泡茶,曬太陽。
奶霸放緩車速尋找目標,奶霸身軀龐大胸也大,臉看上去也老。高一的年紀整的跟四十歲發僵掉的中年人似的,下顎還有胡楂。
目標很快出現——街邊的一位懷抱嬰兒的中年婦女,婦女一臉肥膘,戴對土的掉渣的金耳環。
她並不和周邊人交談,在陽光下吐著瓜子殼。
“老板,片子有嗎?”奶霸上前用如二流男中音的聲音問道。
“啥片子?”
“還啥片子,那片子啊。”
“等等。”
中年婦女隨即俯下身拖出椅子下的工具箱,扯下掛鎖。
一打開箱子,箱中的寶物即散發出比太陽還要刺眼的光芒,真像世界上無比珍貴的寶藏啊。
赤身裸體的女人擺出妖嬈的姿勢,彈指欲破的肌膚正被紅色的舌尖觸摸——絕美的寶藏啊!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那架勢讓見多識廣的老板娘都嚇了一跳,隻見她立即關上箱蓋,頓時刺眼的光芒消失。
“怎麼啦老板,我們又不是光看看,我們要買的啊。”
“我不賣了。”她忽然說。
“啊?為什麼啊?”
“你們還是高中生啊,這個,這個還穿著校服呀!”
她指的是身材矮小動作靈活的鬆子。
“這有什麼關係,賣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