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教學樓，林文淩側身躲開仲逸擱在自己肩上的手：“我還沒到下班時間，敘舊的事以後再說吧。”
仲逸看著林文淩，訕訕地放下手：“……你還在氣我？”
林文淩笑了笑，抬頭看仲逸：“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在這裏隻是巧合而已，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更談何生氣。”
仲逸深深看著林文淩不言語。
林文淩微笑著看眼前這個人，曾經被他傷得那麼深，雖然不能說全都忘了，但畢竟已經都是前塵往事了。
“都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誰會傻到惦記一輩子呢？”林文淩笑得淡淡的。
仲逸沒有見過這樣的林文淩，大學時的林文淩，寡言少語也很少笑，總是把一切感情都壓在心底。讓他看了忍不住就想去扒開林文淩的厚重外殼，看他在自己麵前失控的樣子。如今的林文淩說有變化，又好似沒變化，仲逸感覺現在的林文淩隻不過是把一切藏到了淡然的笑容後麵去了而已。
“文淩，其實我……”
“說起來你的孩子都該能打醬油了吧？是閨女還是小子？”林文淩笑著問道。
仲逸皺著眉把話尾硬是吞了回去：“……是兒子。”
林文淩挑了挑眉，調侃道：“可千萬別隨他爸才好。”
仲逸也苦笑了起來：“……是啊。”
林文淩抬手指了指教學樓：“我得回去了，就不陪你了，走好啊。”說著便抬步離開。
“文淩！”仲逸在身後叫住了林文淩，林文淩疑惑地回過頭，“……文淩，你有沒有想過再回學校讀研究生？如果你想讀，我可以……”
林文淩笑著再一次打斷了仲逸的話：“不用了，當老師挺好的。”
“再見。”
仲逸看著林文淩的背影，自嘲地笑了。說什麼傻話呢，文淩他怎麼可能願意回學校。隻因為自己一直對他懷有愧疚，就提出這麼個補償也未免太可笑了。
是啊，都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誰會傻到惦記一輩子呢。
林文淩走回畫室前，方一正坐在畫架前發呆，調色盤上的顏料滴了一地。林文淩站了一會，整理了一下表情，走了進去。
“發什麼愣呢？都畫完了嗎？”
方一受驚地回頭看向林文淩，眼底泛著血絲，林文淩隻當沒看見。
“……林老師……你怎麼回來了？”
林文淩故作輕鬆地答道：“你們學生可以逃課，老師可不能隨便曠工啊。”
方一死死盯著林文淩，眼底複雜洶湧的感情仿佛要溢出來一般。林文淩瞪了他一眼：“看著我幹嘛？我是模特兒嗎？”
方一回頭去瞪著畫紙，終是忍不住發問道：“剛剛那個人……是林老師的什麼人？”
林文淩隻當沒有注意到他問話的奇怪：“大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