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門外傳來冷蒼月焦急的呼喚。
“是蒼月哥哥找我了,我要走了!冒昧打擾到你,真對不起!”聽到冷蒼月的叫喚,嚴一一的眼睛頓時明亮起來彷如夜空璀璨閃耀的群星,快樂隨即跳躍在她的嘴角,她的笑容猶如迎著春風絢麗綻放的百花。
她又重新變回了當初那個單純快樂的少女,遺忘了所有的痛苦,遺忘了所有不願發生的事情,隻記得她和冷蒼月這段無憂無慮的甜蜜時光。
現在的她可以沒有任何負擔地躺在冷蒼月結實的臂彎,靜靜聽他的心跳,聽著聽著慢慢睡去。然後再等待每天最幸福的時刻的來臨———一睜開眼睛就能見到冷蒼月的那一瞬,像孩子一樣撲進他的懷中,盡情撒嬌,讓他溫柔的手掌愛撫她的頭頂、臉頰、鼻子。
“蒼月哥哥!”嚴一一躍進了他的懷中,呼吸中帶著令人迷醉的香氣。
“你去哪裏了?”冷蒼月無不擔憂地詢問著她。他急匆匆趕回房間那一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的時候,那一刻他急得恨不得掀翻整座銀月城。
“我醒來沒有看見你,所以很擔心你嘛!”嚴一一在他懷裏蹭了蹭,嬌滴滴地撒著嬌。
“以後不可以離開我半步知道嗎?”冷蒼月抱緊了她,寵溺地責備著她。
“恩!”嚴一一乖巧地點了點頭。
“蒼月……?”花九琰從房間裏輕飄飄地走了出來,看到眼前這令人心碎的一幕,喉頭忽而一顫,情急之下,一口淤血自口中噴濺了出來。
這是被馬腹打重的傷,注定要伴他生生世世,永受折磨。
“蒼月哥哥,你認識他?他說他是我的九哥,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呢?”嚴一一用力敲敲自己的頭,眉心皺成一團,一臉苦惱道。
“樓、樓主……”冷蒼月平靜的聲調中無可避免地被打破了,眼神隨即閃現一絲慌亂之意。
“為什麼一一會和你在一起?”花九琰蒼白的臉上忽然有了一閃而逝的強烈殺意,仿佛寒潭上一掠而過的壓頂烏雲。
“我……”麵對花九琰,冷蒼月此刻無言以對。畢竟花九琰對他有再造之恩,就算不念及舊情,樓主一生不曾愛過任何一個女人,嚴一一是唯一一個。他也不該橫刀奪愛,乘人之危!
“不許你凶我相公!”見花九琰神情,嚴一一護夫心切,也顧不得許多了。
“相公?”花九琰盯著冷蒼月,眼裏射出淩厲的憤恨。
“對!冷蒼月是我的相公,我是他的妻子!”嚴一一毫不畏懼地說著。
“哈哈哈……冷蒼月是你相公?那我呢?我算你什麼?我等了幾千年,你竟然告訴我,他是你的相公!”花九琰負手凝視著嚴一一,臉色從蒼白到慘白,嘴裏猛烈地咳嗽起來,原本消瘦的身子被這咳嗽震得更像風中搖搖欲墜的枯葉。
嚴一一一怔,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靳雨樓的規矩的!”花九琰的聲音清冷而淡漠,語氣中帶著無可遏製的殺氣。此刻的他,唇薄如劍。眉直如劍。目亮如劍。英挺如劍。整個人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劍。
劍出,一片紅芒乍現。劍勢帶動著周圍的氣流,攪得漫天雨絲都改變了飄落的方向。
那一劍淩厲而優美,直如流雪回風。
“叮鐺”,一瞬間,雙劍相擊,迸射出了燦爛的火花。淩厲的劍氣在空中蕩氣回腸。
隨著一擊之力,花九琰和冷蒼月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向飄出,兩人不知何時已落定在客棧正中站定了身形。嚴一一站在樓上焦慮地看著眼前的情形,深深吸了一口氣,向樓下跑去。
花九琰手中的短劍,紅光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