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深入敵後,臭墩布味兒的臥底生涯(3 / 3)

不知道是我偏心還是錯覺,被白色霧氣環繞的薛莉莉,皮膚頭發都比別人顯得更有光澤,臉頰還有淺淺的粉紅色,仿佛她隻是睡著了。

這張沉睡的臉再次讓我想起前女友在病床上的樣子,我忍不住伸手試探薛莉莉的鼻息。

沒有呼吸。我心中一涼,愧疚和悲傷讓我無地自容。

對不起,看來我還是來晚了。

密室的活頁牆突然轉動,滾進黑乎乎兩坨東西,還在地板上蠕動。接著微弱的燭光,看清是兩個手腳被反綁在身後的人,一男一女,各自頭上套著布袋。活頁牆又有響動,我趕緊躲到最近的一台冰櫃後麵。

果然,宋勤翻開活頁牆走了進來。沒有隨從小弟前呼後擁,他單獨一個人,還換了一身衣服,大圍裙大雨靴大帽子,他的秘密愛好是做廚子?我在冰櫃後麵屏住呼吸,要是被宋勤發現估計我也會被凍到冰櫃裏。

隻見宋勤使出吃奶的力氣,把手腳反綁的女人倒掛在那枚大鐵勾上。女人很胖,沒想到宋勤這幹癟的老家夥能有這麼大力氣。

接著他走到香蠟供奉的木頭箱子前,拜了三拜,取下木箱放到桌上,從身上摸出把小鑰匙打開木箱,從裏麵寶貝似得捧出一個物件——這不是天師說的那個筆筒麼?

宋勤把筆筒擺在倒掛女人的正下方,對著倒掛的女人說:

“哎!是你把我逼到這一步,忍了這麼多年的窩囊氣,還想讓我滾?你這個毒辣的女人,當年你那樣折磨她,現在也就別怪我心狠!”

說完一刀插進女人的脖頸,鮮血噴薄而出。

所有都發生太快我來不及反應,理智提醒我千萬不讓自己暴露。鐵鉤上的女人頭被蒙住,看不到她的表情,隻有身軀痛苦地扭曲抽動。

她的鮮血直直灌進正下方的筆筒裏,就像一鍋開水不斷沸騰翻滾。宋勤雙手交叉口中念念有詞,也聽不清楚,他念完以後對著筆筒擊掌三下,大聲說道:

“姑娘們,開飯了。”

老子長這麼大,連恐怖片裏都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全部冰櫃從裏麵打開,無數隻凍得青紫的手從冰冷的霧氣中伸出來,扒拉著冰櫃邊緣。那些早已沒有呼吸的女人們坐起來,睜開雙眼,隻有眼白看不到瞳孔,僵硬地從冰櫃裏邁出來,一邊走一邊往下掉著冰渣子。

我拚命咬住拳頭不讓自己叫出來,眼睜睜看著這群怪物彙聚到大鐵桌子前。等等,她們在幹什麼?怎麼又嘶又咬?靠!不是吧?救命啊!他媽的這群怪物開始吃人了!

她們撕扯鐵鉤上的女人,捧著各自撕下的部分狼吞虎咽,像是群一百年沒有吃過飯的饑餓野獸。

鮮血和肉屑四濺,一根指頭落到我的麵前,粗胖短小,帶著鴿子蛋大小的鑽石戒指。

我認得這根手指,宋勤這個禽獸把自己老婆王美麗喂了這群怪物!

我把拳頭都咬出了血印子,惡心得胃裏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恐懼和憤怒讓我不停發抖,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宋勤扯過一張凳子在一旁坐下,不僅不害怕,反而一臉滿足地看著怪物吃人:

“慢慢吃,今天有兩個人夠你們分,吃飽一點,晚上接客才有力氣。”

王美麗肥胖的身軀迅速被瓜分幹淨,宋勤抓起地上反綁的男人掛到鐵鉤上。這時宋勤的手機響了,像是有什麼急事要他處理,隻見他匆忙把筆筒收進木箱鎖好,就急急忙忙離開密室,走之前對女怪物們說:

“剩下的吃幹淨點!”

宋勤推開活頁牆出去,剩下一群女怪物向著鐵鉤上的男人一擁而上。一個女怪物一把撕開套在男人頭上的布袋,露出一張我熟悉的,慘白的麵孔。

是天師!他怎麼被抓到這裏來了?

“住手!”我終於沒有忍住叫了出來,女怪物們停下來,齊齊把頭轉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