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後記(1 / 1)

“歲老影不離,相知如一人。”這是友人對我們夫妻倆夫唱妻和的真實寫照。是啊,即將完成的《寫給今天的回憶》一書,與其說是我愛人的精心之作,倒不如說是我們情脈相投的又一例證。

當我愛人把他和一個青年點的同學當年上山下鄉的一些知青往事躍然紙上的時候,我真替他高興。其一,60歲這個年齡,多動動腦筋、動動手,有益於身體健康;其二,做一件自己喜歡做的事,並堅持做到底了,有益於心情;其三,他能夠把40多年前,那段知青經曆的以及他們見到的聽到的事,毫無遮掩地修飾,淋漓暢快地記錄下來,留下一筆個人的精神財富,有益於成就幸福。

不論這段特殊的曆史功過如何,但這段經曆在他的腦海裏留下來的特殊印記,並非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忘卻。山裏人那種堅忍不拔、勤勞奮鬥的意誌品質;善良正直、真誠熱情的做人準則;郭堡村人對他及這幫年輕人的遷就與寬容、關心與嗬護的博大胸懷;在這裏鑄就的戰友情、兄弟情、鄉情和親情……都是他這輩子忘不掉的。特別是他們曾經給這個封閉的小山溝,帶去的一縷生活陽光;曾經給這寂靜的貧困山村,帶去的歡歌笑語;也曾經給這個本是貧瘠的土地,帶去的無私無畏和一片愛心;更曾經給這裏的孩子們,帶去的新思想和新希望等積極的一麵,也是永遠抹煞不掉的。

2011年3月,我愛人正式退休。他說有一個願望,想把自己上山下鄉的知青生活軼事寫下來,並和我快樂地敘述著怎麼寫回憶。我說:“趕緊找紙,把回憶起的東西記下來,回憶不清的地方,趕緊找和你一個青年點的同學。”於是,能夠找到的同學,幾乎全部采訪到了。本是性格內向的他,聊到往事時滔滔不絕,一個電話個把小時是常事。特別是一個星期天的晚上,女兒按常規每周從北京來一次電話,問寒問暖時,我無意中說:“女兒,你老爸最近在做一件偉大的事,要把40多年前自己上山下鄉的知青生活寫出來。”女兒說:“好呀,讓我爸接電話。”電話那頭女兒說:“老爸,你慢慢寫,我和魏捷給你出書。”女兒的一句話,讓我愛人興奮了好幾天,激勵鼓舞著他,並傾注他有生以來的最大心血,挑燈熬夜,反複推敲,一氣嗬成,從心底慢慢地掀開了他知青生活的一頁,二十六個小故事,近四萬字,耗時兩個多月。

截止到2011年8月底,我愛人寫的初稿出來了,我是第一個拜讀者。閱讀時,既傳出我朗朗的笑聲,也有我無語低沉的哭聲;既傳出我的讚歎聲,也有我揪心的大叫聲;既傳出我的譴責聲,也傳出我情不自禁的“怎麼可能”、“這怎麼行”、“怎麼能這樣生活”等的悲調聲。盡管他的文字表述能力有限,盡管思緒有些斷斷續續,盡管細節有些模糊,盡管記錄的隻是生活的一部分,還不夠完整。但是,當你通篇讀完的時候,感覺好像一部電視連續劇,一個故事自成一章,但思想、脈絡、過程簡潔而緊密相連。因為記錄的是一群當時隻是一個個十七八歲的思想無忌、性格狂野的青春少年,難免頑劣與粗野。記錄的是他們從“吃糧不管燒”的城裏生活,一下子到了一個完全封閉的坐井觀天的自食其力的貧困農村生活的巨大落差,難免悲傷與痛苦;記錄的是他們在農村一千一百多天裏的一樁樁、一件件、一幕幕,做的蠢事、傻事、壞事和好事交織在一起的故事。對他個人而言,通過對自己這段人生的追憶,其實也若隱若現地總結了自己大半生的成功與失敗。

複閱再三,掩卷沉思。我仿佛漫步在書境中,品味經曆,品位生活,品味幸福。夫君用熱血與真誠,感恩與懷戀成就了自己多年的夙願。他以輕巧空靈的筆法,深蘊含蓄的感情,寫出了富有概括意義的人生感慨,抒發了感歎流年,珍視往昔的悠悠情懷,著實可親、可敬、可讚。

寫到這兒,我要說,作為一名不以筆墨為生的人來說,想完成此作並非易事。其間的理解、鼓勵、支持必不可少。借此機會,對我女兒和女婿對他老爸的鼎力支持,並呈現出的一片孝心,對老同學提供的一些素材和照片,對好朋友張玲女士的修改和建議,對朋友幫助完成幾萬字初稿打字的繁重任務,一並表示深深的謝意。

作者的妻子劉愛華

二〇一一年九月八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