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不急不緩。五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毫無波瀾地溜走,沒有給雲曦留下太多印象。如果強行說這幾天內什麼使他記憶最深刻的話,那就是分開沒多久,對雲之落竟甚是想念。
城主府與域主府相距不遠,隻是隔了一條街,因此雲曦以此做借口,又是翻了一次域主府的牆頭。城主府的宴請,作為雨域公主的雨青浮自然被邀,已經推辭了,卻被這翻牆賊來了個突襲。
“已經拒絕了,我不去。”雨青浮義正辭嚴,似乎沒有回轉餘地。
雨域和靈域交好,二十多年前,身為落愁城備受關注三大美女之一的雨詩吟遠嫁靈域,成為域主夫人。她是落愁城城主女兒,如今回來探親,自然要歡慶得隆重而盛大。況且這次靈域公主一並前來,身為相同地位的雨青浮沒道理不去,但偏偏幹脆拒絕了。
雲曦不甘心,試圖以種種誘惑使對方動心:“靈域的公主也會來,同樣身為公主的你,不想看看她什麼樣子?看看你們倆誰更漂亮……”
“跟了我好幾年了,你怎麼還這麼膚淺?”雨青浮打斷對方喋喋不休的話,“她再美跟你有關係嗎?這有意義嗎?我不稀罕知道,不去!”
雲曦見其他方法均不能奏效,隻得用出必殺技,央求道:“我想讓你去。”
這短短一句,勝過之前苦口婆心半天。雨青浮再也維持不住佯裝嚴肅的麵孔,笑意滿盈,說:“說個實話為什麼這麼難?這樣我還能不去?不然你心有怨念,我多無辜啊!”
雨思琦竟在府門迎客,但非常不合格。身為城主孫女,雖沒權力,地位卻相當顯赫。陸續有客人前來,紛紛找上她打招呼,她總是不專心地應付一下,視線再次飄向遠方。親自迎客,她隻為等一人,麵對雲域刺客舍身而出的老師。
不見複關,泣涕漣漣。既見複關,載笑載言。
當雲曦出現在視野中時,她心頭似有小鹿亂撞,麵紅耳赤,隻想轉身跑回附中躲起來。這種情形隻出現了一瞬,心中天翻地覆,隨即泫然欲泣,因為見到了雨青浮。
“怎麼,平日那麼喜歡雨老師,今天不歡迎了?”身為女人,雨青浮敏銳捕捉到小姑娘的神態變化,同情而又心疼。
雨思琦連連搖頭,甚至忘了給雲曦打招呼,慌亂解釋:“不……不是的。老師拒絕了我的邀請,我以為不會來的,這突然出現令我有點……措手不及。”
“思琦,你幾歲了?”雨青浮問。
雨思琦忐忑不安,說:“九歲。”
雨青浮瞪了雲曦一眼,其中的含意不言而喻:你真厲害!
雲曦輕易讀懂眼神傳達的訊息,無奈笑著,見氣氛不對連忙調節:“別在這兒幹站著了,思琦帶我們進去吧!”
城主府內張燈結彩,偌大府邸隨處可見賓客談笑風生。下人忙個不停,來回穿梭如織,可見府內熱鬧。
雨青浮的行為總是讓人捉摸不透,按理她應該守在雲曦身邊,好好看住雨思琦。她卻找了個荒唐的借口,脫身離開了。說要找那些尊貴少女們敘舊,其實特立獨行的她並沒有同性朋友,雲曦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