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千萬兩!她以為朝廷的銀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把茶杯狠狠砸得粉碎,我的怒意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皇上息怒,奴才該死——”“行了行了,退下吧。”我揮揮手讓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出去,看她如釋重負的模樣,我還是有些餘怒未消。
又失控了。我無奈地搖搖頭,我一向是相當滿意我的情緒控製力的,很少會露出強烈的情緒波動,可是最近卻頻頻情緒失控,而罪魁禍首就是——風翌菱。
明殷的皇室女子成年後,除了皇帝本人外,通常都會離開京都,封為蕃王管理各個封地,且王位世襲。在我看來這種蕃王製簡直無異於養虎為患,一個控製不好就會弄出幾個“土皇帝”割據一方,而中央集權被分割無論在哪個朝代哪個國家都是個禍根,而我現在就在麵臨這個製度帶來的麻煩。東方的安順王,西方的敬德王,南方的莊賢王,北方的裕欽王,四大蕃王手握重兵占據明殷四方形成軍閥割據勢力,更是實權派的大“地頭蛇”。其中又以莊賢王風翌菱勢力最大,其餘三王唯她馬首是瞻,即使是我見到了也要客氣地叫聲“皇姨”。
現在這個按理要算我阿姨的莊賢王最近不□□分,年初召各地蕃王回京她以臥病在床為由拒絕了,私底下的一些小動作我也就不說了,可是上個月剛傳書上奏要求朝廷撥下五百萬兩銀子充作軍餉,也準奏了,可剛才我在禦書房還是好好地看著奏折,居然又見她上奏要一千萬兩軍餉。難道她的士兵都有豬八戒一樣的胃口,還是她以為國庫的錢是憑空冒出來的。煩啊,要不是我剛掌權不久,根基未穩,我一定要下旨廢了這蕃王製。
一個莊賢王已經很讓人頭疼,可是讓我頭疼還不止這個,比如——“皇上,皇上...”來了!“□□,淳,就說我不在啊。”我匆忙一個魚躍,就屏著氣躺在房梁上。“□□,於淳,皇上呢?”來人衝衝就問。“呃,那個,皇上她...”“皇上,皇上出去了。”“上哪兒去了,是不是到宜妃那去了?”“是,是,沒錯。”“我就知道,又是宜妃。”聽見來人又風風火火地走了,我才長籲了口氣,從房梁上翻身下來。
本來成天沉湎美色就是我為了應付季常青的一個幌子,現在沒那個必要,我也就沒那麼好“男色”了,反正鴻不在,這後宮也沒什麼可心的人。問題是,我轉變容易,可這些妃嬪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本來他們之間互相怎麼鬥得如火如荼我都可以不管,這會兒他們一致改變戰略,由對內轉向對外了,成天都上我這兒來鬧著,一會兒這個拉著我一起去遊湖,沒一會兒另一個就會來拆台要我去賞月,那個累啊。我也不能真把他們怎麼樣,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隻好前腳見人來,後腳我就躲。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要是讓人把我一個皇帝給自己的妃子嚇得做梁上君子的事給宣揚出去,我的皇威啊~~~
算了,不想了,去皇太後那裏去喝茶去。我的生父莊妃在我三歲的時候就早早撒手人寰,母皇就將我過繼給了當時的皇後,我和二皇姐關係雖然不怎麼好,但皇後待我一直不錯。在我登基後,按例給兩個姐姐封王封地,而她們都在去往封地的路上“暴病而亡”,具體原因大概隻有地下的季常青能回答了。皇太後也就是當時的皇後就剩下我一個女兒了,更是視同親生,我也和他相當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