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謝宋走到齊蒼璧床前時,已是滿頭虛汗,教韋倩心疼得不行,從那小婢手中接過帕子,細細的擦拭。

齊蒼璧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唇色還有些發白,可臉上的顏色卻都已經回來了,謝宋將手搭在他腕間,脈象不浮不沉,和緩有力,顯然是已經緩回來了。謝宋心中安定了些,這才轉頭笑著對韋倩說:“到底是少年人,精力好,恢複的快。”

韋倩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笑了:“我的小少爺喲,你才將將弱冠,就在這裏充那白發老翁了!”

謝宋在齊蒼璧麵前端著師長的架子久了,有時自己也覺得自己一把年紀了,實際上,他也就比齊蒼璧大了六、七歲而已。想起這個,他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了兩聲。

韋倩見說笑幾句之後,謝宋精神好了不少,十分欣喜,也沒接著調侃他,隻指揮著人幫謝宋收拾了個軟榻。一回頭卻看到謝宋聚精會神的望著齊蒼璧,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少爺,來榻上歇著吧,你也是剛剛醒來,別殿下那邊醒了,你這邊又撐不住了。”她走上前輕聲勸道。

謝宋抬頭看了看她,愣了愣道:“好。”

可站起來走了幾步之後,謝宋又想起了什麼,對著那邊低眉順眼站在的小婢吩咐道:“去把暖閣的案幾給收拾一下。”

“收拾什麼案幾,那圖何時不能畫?”韋倩知道謝宋惦記著那把劍的事,急慌慌的攔住他,那畫圖可是個廢心力的事。

“不過就是描上幾筆,不打緊。”謝宋擺了擺手。

“我看出來了,你這也不打緊,那也不打緊,就是不想好好休息。”韋倩豈能不知道他,心裏總是端著事。

“韋姨……”

謝宋那溫潤的雙眸就那樣望著她,像極了小時候被太傅訓斥後,一個人偷偷想溜出去玩被發現後討饒的樣子,教韋倩的心立馬軟了不少,隻好無奈陪著他去了暖閣。

那邊暖閣已經備好了紙筆,磨好了墨。謝宋執起筆,在半空中頓了頓,又仔細回想了一遍當初看到的劍,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任何細節隻好,他才下了筆,幾下便畫出了輪廓。又細細添了幾筆細節後,謝宋側了側身,示意韋倩看一看。

韋倩看到圖的第一眼十分震驚,又細細端詳了許久才抬起頭,她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用十分篤定的語氣對謝宋說:“確實是我想的那把劍。”

“那把劍?”謝宋困惑。

“小少爺大概也是聽說過的吧,這種劍就是麒嶺劍。”

此言一出,謝宋也是心下一驚。麟嶺劍,這不是西麵的陰梁和連國交界之處的麒嶺山所出之劍嗎?他也僅僅是在某本奇物誌上曾經看到過,這種劍的材質比較特殊,用了連國的一種獨特的礦產,這種礦產隻在麟嶺附近出現,所以此劍被名為麟嶺劍。

謝宋把這些告訴了韋倩,韋倩卻是笑了笑,說:“小少爺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原來此劍名為麟嶺劍,其實並不僅僅是因為材料產於麟嶺附近,而是……製作此劍的人,是麟嶺南麵的一個小部族首領。此部族名為河言,族內僅不過千人,力量卻是不容小覷的。這個部族的始祖正是名曰河言,原本曾經是連國那時的巫祖大弟子,後來不知為何事帶著親信叛逃到了麟嶺,這種麟嶺劍也正是他所創,也正是因為他們居於密林深處,少於外界來往,所以這種劍雖然有人知道,卻知之甚少,更何況會出現在章國的刺客手中。

“可說來說去,我還是沒有想通,麟嶺河言一族,和我們被刺有何關聯?”謝宋聽了解釋,還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