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歸去(3 / 3)

少年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見他表情不似作假,才奇道“你不是老頭子叫來的麼?”蕭書奇感到奇怪,不明所以。但看到四周擺設,少年不答,蕭書奇更加確認這裏便是祖師祠堂。祖師祠堂其實就是一個大院,各處擺放了曆代山海門先人。一道大門兩麵院牆。兩人沒幾步就要跨過門檻。那少年麵色一喜,站在門邊往裏麵望了望,一隻手推著蕭書奇往外走。蕭書奇走出祖師祠堂,仍要回頭,卻見那個少年一臉送瘟神的表情盯著他,一手連擺道“快走快走!”蕭書奇蹙眉,大是奇怪。。祖師祠堂臨近山巔,位於流雲山後山,樹木環繞,幽靜少人。舉目望去,雲海浩浩,很是壯觀。眼下蕭書奇卻沒有心情讚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端的是狼狽難看之極,當下匆忙挑了一條偏僻小徑往山腰走去。蕭書奇走後沒幾步,背後就咯吱一聲,那少年關上了祠堂大門,他不由躲在後麵舒出一口氣,暗道好險好險。

“真是好險啊!”

少年點頭應道“是啊!是啊!”旋即他猛然抬頭,麵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老翁,雙目渾濁,似醉非醉,留著山羊胡子,頭發亂糟糟的,鼻子通紅,手裏拿著一個酒葫蘆。方才那句便是出自他的口中。少年麵色一苦,叫了聲“師父!”他語調淒涼,叫的有氣無力,那個父更是拖得老長。山羊胡老翁也有氣無力地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嗯,抬手飲了一口酒。那少年哀歎一聲,身子都想失去力氣一樣低垂著,道“我自己去掃吧。”說著他就要走開。山羊胡老翁瞄了他一眼,道“這一次看在你最近贏了會武的份上就暫且不計吧。”少年聞言大喜,如蒙大赦,問道“真的?”

山羊胡老翁動了動紅鼻子,不屑地道“沒出息的家夥。”言罷一手拿著酒葫蘆,一手晃來晃去,轉身走入了幔巾後麵。少年見狀知道不假,頓時歡呼。幔巾之後突然傳出老翁的聲音道“大白天關著門幹嘛!你個不孝徒弟。”少年慌忙把門打開。那老翁又道“要是下次還有人闖進祖師祠堂,你就給我掃一遍流雲山吧。”少年激靈地打了個冷戰,大聲應道“弟子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闖進來的,請師父放心!”

山羊胡老翁沒有停步,一邊走著,一邊用手摸了摸紅鼻子,以隻有他才聽得到的聲音咕噥道“丫的,那小子從哪裏鑽出來的,怎麼連老子都不知道他怎麼進來的。”他忽然停住腳步,往一處案幾一排靈牌望去,縮了縮脖子,對著那一排靈牌中也不知道哪一個吐舌道“幸虧您老人家早就騎著鶴跑了,不然老小子我就得去掃流雲山咯!”嘿嘿笑了兩聲,他又喝了一口酒,滿足的啊了一聲,隨即走入幔巾祠堂深處不見了。

蕭書奇一路上挑少人的路走,饒是如此,一路上仍舊撞見了幾個同門,好在沒有相熟的。在那些人好奇地眼光中,蕭書奇臉頰火辣辣。有兩個同行的女子,見到蕭書奇的狼狽模樣,忍不住掩嘴輕笑。蕭書奇恨不得找個地道進去,當下腳步匆匆,一路飛奔,直接回到了半山腰的居所。山海門弟子的住地一片安靜,少有人影。看來大部分人還沒看完會武回來。蕭書奇回到屋裏簡單洗漱了一遍,換下髒衣服,忙活了一會才終於躺在床上。頓覺全身疲累,肚子咕嚕咕嚕直叫。蕭書奇轉了幾次後便昏昏睡去了。黃昏時刻,外邊走動的人影漸漸多了起來。眾多房間的一處,少年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