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窗紗微微揚起,蹁躚輕舞,空氣中唯有那淡淡的,漂浮的蘭花香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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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烏能義就將我所需要的花草送到了府上。聽喜兒說這具身體的本尊喜清靜,所以相爺就單獨為她在宰相府建了個院子。
我真要感謝這小姐孤僻的性子,否則我也不可能這麼悄無聲息的將那些花花草草搬到院子裏種養。之後的幾天,我大致的翻了翻書房裏的書,掌握了一些這個朝代的信息。然後又抽空研製了幾種比較容易的麻藥放在事先縫好的暗袋裏,用來防身。
這天中午,日頭沒有這麼烈。喜兒提議出去走走,思及這幾日時常窩在房裏也確實就要發黴,我沒有拒絕,和喜兒各換了一身男裝就出門了。
風耀國的耀都果然是比較富裕的城市,大街小巷來來往往都是人潮。兩旁隨意而有序的商鋪中,商人們販賣的東西大多都很精致,但卻不昂貴。
天朗雲輕,陣陣微風輕拂,卷起淡淡的青草的清爽的氣味。我漸漸喜歡上這裏,當人卸下多年沉重的負擔,變得輕鬆地時候,偶爾總是喜歡傷感憂鬱一下。也許這身體的本尊的鄉情多多少少也影響了我一些。
忽然,一陣馬蹄聲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喜兒,這裏總是有這麼多人來來往往的嗎?”
看著遠處一行車隊從大街穿過,幾輛豪華馬車行駛在最前頭,後麵跟著隨從不下五六十人,馬蹄卷起了層層黃沙,我隨意問道。
“不是的,小姐。因為這幾日就快到了皇上的壽辰,這都是從各地敢來參加壽宴的藩王們,所以耀都這幾日都熱鬧著呢。你看,城裏的小販也變多了,就是為了趁過幾天舉國大慶的時候能多做幾筆生意。哦,對了,小姐,皇上壽宴那天小姐也是要參加的。”
我挑眉:“我也要去?”
喜兒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當然啊,小姐不僅是風耀國唯一的公主,也是皇上皇後最寵愛的人。小姐已過及笄之年,皇上壽辰當然少不了小姐你啊。”
我還是公主?怎麼我的身世越來越複雜?
剛想開口詢問,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驚呼。
“呀,快看,是南齊王!”
“是啊,真的是南齊王!南齊王比往年看起來更加俊朗了,這次不知道又要有迷死多少千金小姐了!”
我皺了皺眉,循著他們的視線望去。隻見到前方走過一隊車馬,同樣是幾輛豪華車馬開道,數十名隨從行於後方,與之前幾隊人馬並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說有唯一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最前方駕馬的一名男子。
他一身黑色錦袍,長發束於冠下。以我的方向,就隻能看到男人寬厚挺拔的背脊,帶著淩駕一切的氣勢和威嚴。縱使在他的身後,還有十幾名侍衛同樣駕馬同行,但隻消一眼,所有人的視線都會不知不覺被他吸引了去,哪怕隻是一個背影。
“小姐,那是南齊王,他可是咱們風耀國最俊朗的男人。”喜兒湊到我耳邊低語。
“哦?是嗎。”我不甚在意的輕笑。
見我不信,喜兒無奈的搖搖頭:“小姐,等你見到南齊王的時候,你就知道喜兒所說不假。”
“知道了,小丫頭。”
喜兒揚起笑:“小姐真知道了?”
折起手中的紙扇,我輕敲喜兒的腦袋,戲虐道:“當然,小姐我是真知道某人正在思春了。”
喜兒捂著腦袋,瞪著圓滾滾的眼睛,嬌嗔:“小姐!”
如果不是眼下處境微妙,我真的會喜歡眼前這個開朗的小女孩。但願吧,但願喜兒不是敵人……
我笑笑,再次揚起眸,恰巧對上南齊王忽然向這邊看來的黑眸。
四目相對,遙遙相望。我看不清他的相貌,卻注意到了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像一個巨大的磁石,猶如就要將我狠狠吸進去。
驀然,我仿佛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同時,也有一種感覺,我會和遠處的這個男人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