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兒,還沒休息嗎?”
“上官大哥,你這是從哪裏來啊?”
芙兒杏眼大瞪,吃驚的瞧著站在窗外的挺拔身影,他是打哪出來的,她怎麼一點也沒看見呢,就這麼突然冒出,嚇唬人啊?怕怕的輕撫受驚的心口,好半天才問道。
“嚇到你了。”瞧見芙兒心有餘悸的樣子,上官逸嘴角微微向上一勾,這會兒膽子怎又變小了。
“明知顧問嘛,”芙兒不滿的掃了一眼上官逸,徑自欣賞起月亮來了。
“賞月要到高處才有意思。”上官逸瞧著芙兒沉醉的模樣,忍不住道,話一說完,頓感挫敗,在她麵前他完全不是原來的他了。
“我也知道啊,可…”
芙兒望了望高高的屋頂,可望而不可及啊,無奈的歎氣。
“我帶你上去。”
不忍芙兒失望,上官逸又一次沒管住自己的嘴。
“好,好。”
芙兒興奮點頭,三步並作兩步衝出房來。哪裏有一絲絲的皇家風範,整個兒一瘋丫頭,若是讓她遠在深宮的貴妃娘親知道,還不定如何念她呢,…上官逸也被她率直的性子感染,輕笑起來,不知何故,跟芙兒在一處,他完全沒了平日的冷酷與戒備,全身心的放鬆.
上官逸攔腰抱住芙兒,輕輕一帶,兩人已上了屋脊,等芙兒站穩妥,上官逸才小心的鬆開她。
芙兒坐在屋脊上,抬頭看月亮似乎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果然人在高處就是不一樣,月光特別的親切,特別的明亮,感覺人都被月光籠罩住了。
上官逸注視著芙兒,心裏安逸祥和,…多少年了,有十年了吧,自從母親離開他之後,他受的羞辱,受的傷害,…內心傷痛,寂寞無人知,隻能用冰冷的外表保護自己。但現在芙兒隻是靜靜的坐在身邊,他突然覺得十年的傷痛輕淡如水,幾不可覺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上官逸迷惑的瞧著芙兒,這個才相識的小姑娘有什麼神奇的力量,竟可以讓自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寧靜祥和,一股陌生的情緒在心底流轉。
“上官大哥。”
芙兒不經意間回眸,看見上官逸出神的望著自己,小臉一燙,雖說她自小就習慣於眾人注目,但你想啊,堂堂的公主殿下,誰敢堂而皇之的注視啊。被人毫無顧忌的打量這還是平生第一次,哪能不害臊,……嬌羞的喊。
上官逸看著芙兒含怒帶羞的嬌顏,本就精致典雅的容貌更顯嬌豔,禁不住心跳加快,猛然意識到眼前人並不是他所認為的小丫頭,而是一個足以誘惑全天下男人的女人,想到芙兒的美好被別的男人所側目,上官逸頓生不悅。
“上官大哥。”
芙兒疑惑的瞧著上官逸,不明白他突然生出的冷凝所為何來。
“芙兒,想回屋了嗎?”
上官逸收斂心神,以他慣有的表情麵對芙兒,但出口的聲音已不自知的比平日溫柔了幾百倍止。
“還沒”
雖不知上官逸態度為何突然轉變,但芙兒從來就不是喜歡挖人隱私的人,便也沒多問,
隻以為他累了,“若是你累了我們就下去吧。”雖然很舍不得這月色的說,要是司徒塵就好了,他一定會陪到最後的。芙兒心裏暗暗想著。
“無妨,我陪你。”
上官逸體貼的道,他內心也不想這麼早便回屋,很想就這麼一直陪著她賞月。
“嗯。”
芙兒滿意的笑了,原來上官逸也不是外表所看的那般冷漠嘛。嗬嗬,這個朋友沒交錯。
一抹身影靜佇在窗畔,溫柔如水的眸子,此刻滿溢傷痛定定的注視著屋脊上相偕而坐的人兒,絲絲痛楚自心中溢出,……
猶記得八年前,隨父進宮赴宴,一眼便看見了那雙閃著調皮、智黠的眸子,對上純真無邪的笑靨,……整日勾心鬥角,陰謀權術滿天飛的深宮還有如此純粹的笑容令他頓生要守護之心,所以在皇上問他願不願意保護公主時,他毫不猶豫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但當時他還在雲霧山上學藝,因而回山後拚命的學習,以便早日藝成下山…再見芙兒,更是堅定了守護她的信念,……可是現在看來她也已不需要他的守護了,這個念頭浮上心頭,一陣難以名狀的酸楚扯著他的心…一向清亮的眼眸迷芒的盯著屋脊上的人兒,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