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最近在寫的新作,這次我就不盼什麼簽約之類的了,寫得開心就好,所以更新和字數都不固定,覺得被我坑得太多的讀者可以果斷PASS~~要是有興趣,那就慢慢追看吧~~
“請問,這裏是黃醫生的診所嗎?”
這句話傳進他耳中時,黃喆——這個星巴克鎮上唯一的外科醫生在連續工作了18個小時後,正躺在自己那已經完全失去了彈性的舊布藝沙發中,想要好好睡一覺來放鬆自己的神經。
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算是回答,然後翻了個身,似乎並不打算立刻站起來。
“傷了哪裏?刀傷還是槍傷?如果隻是瘀傷,你左邊的蓄物櫃裏有止痛藥和活絡油,記得省著點用。”
但他聽不到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呻吟或是喘氣聲,隻有厚重皮靴踏在瓷磚地板上的回響,昭示著來者的體重頗為驚人。
可是那聲婉轉的疑問顯然應該出自一位女性之口,莫非在這兵荒馬亂的年頭,鎮上還會有他不認識的胖妞?
黃喆想要挺起上半身看個仔細,但卻發現自己那毫無彈性的沙發竟然讓他整個人陷了進去,如同一口棺材似地困住了他的手腳,努力了半天竟然還沒法掙紮著站起來。
“幫幫我!”他拚命地向著天花板伸出了一隻手,幾乎立刻就被握住了。對方戴著手套,但黃喆仍然可以隔著一層皮料感受到對方手掌的柔軟。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擔心來客是否有力氣幫他一把,就感到自己整個人像是一株人參似地從沙發中被幹脆利落地拔了出來。
“我的天哪,你的力氣還真是驚——”穩住身子後,黃喆開口就要感歎,可當他接觸到對方的眼神時,想要說出口的話不知道怎麼地就從腦海中消失無蹤了。她不是什麼重噸位的胖妞,也不是渾身肌肉的男人婆,事實上,她長得挺漂亮,那張古典的瓜子臉上卻有著兩道頗為有英氣的劍眉。但任何看到她那雙眼睛的人,都無法再注意到她身上的其他細節。
那是一雙純粹得如同一碗新墨般地黑瞳,卻又如同鏡麵般反射著清澈的光芒。在那裏頭投出的目光是柔和的,但又帶著某種無形的壓力,令人覺得不敢直視,卻又無法移開雙眼。
“看來你昨晚睡得不太好,醫生?又或者,你根本就沒睡過。”她雙唇抿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將視線放在了黃喆下眼眶的一圈黑影上,“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算,算不上什麼打擾。”外科醫生言不由衷地回答道,同時咬緊牙關忍住了打哈欠的欲望,“那麼,你是哪裏受了傷?”
黃喆打量對方身體的目光不得不在那被包裹在寬鬆皮衣下的胸脯處頓了頓,讓心神從被兩個巨大球體帶來的衝擊中緩過來後才繼續往下查看。她渾身毫發無傷,和昨晚那些因為與進攻小鎮的遊匪而受重傷的民兵衛隊員之間可謂有天淵之別,但醫生還是敏銳地注意到她那身做工精美的皮衣上沾滿了風沙和淡淡的血斑,裸露的手臂和雙腿也帶著混有黑色火藥屑的泥粉。當然,比起這些間接的證據,那個導致她腳步聲沉重的罪魁禍首:一把被背在她身後的巨大鐵錘上還沒有清理幹淨的血跡才是說明過她也參與到那場戰鬥中的關鍵。
“我很好,醫生,要不是昨晚忙著幫鎮裏的工匠們修補被炸壞的防護牆,我肯定要來這邊搭個手。”她似乎對黃喆審視的眼光並不在意,繼續用一個有點兒隨意地姿勢略略分開腿站著,左手習慣性地叉在自己弧度優美的腰間,“今天我過來是打算光顧你的另外一門生意。但看來來的不是時候。”
“原來如此啊!”黃喆拍了拍額頭,恍然大悟。他的正職是外科醫生沒錯,但除了這次偶然的襲擊,星巴克鎮附近還算是太平,沒可能三頭兩天就有人淌著血跑進來要他縫針,於是為了保證能夠應付日常開銷,這位還不到25歲的年輕人選了自己從許多戰前書籍中學來的其中一門技藝作為副職,那就是:紋身。
“抱歉,一晚沒睡,我有點兒反應遲鈍了。”他邊道著歉邊整理著自己睡皺的白大褂,“不過啊,一般來我著要求搞紋身的都是些大老爺,女士們倒是比較少。我隻是多口問一句,你確認要讓我把某個圖案紋到你身上去?過程會很痛,而且如果將來想要洗掉那可不容易。”
“我明白。不過既然你那麼累——”來客沒有把話說下去,因為她看到醫生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小瓶棕褐色的飲料,一仰頭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