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落葉,耶律礪踩著沉重的腳步發出空落得響聲。古達和阿罕也安靜地跟在身後,不敢多話。王爺的脾氣,是越來越怪了。
“昨夜,我又看見她了!”忽的,風中隱約傳來耶律礪的聲音。
“也是,癡人說夢!”
黃色的人影漸漸淡漠在冷風中,遺落了滿地的記憶。
“小姐,好險哦!”藏在拐角處草堆中的兩個人兒探出頭,大口的呼著氣。
“是哦。”皇甫悅瞪起好奇的眸子,朝男人離去的方向看去,“他為什麼追咱們?”
“還說呢,少將軍一再囑咐咱們,不可擅自離開西元他們,現在好了,甩掉西元,倒是把狼招來了。”喜絹一邊為皇甫悅拍掉身上的草灰,一邊抱怨。
“狼?我看那人好可憐,而且穿著打扮,甚是富貴,好似不像是普通的搶劫擄掠之輩!”皇甫悅單純的說道。
“他們當然不是普通人,一看就知道是遼人了。”
“遼人?就是大哥他們常常談起的契丹人嗎?”說起契丹,激起皇甫悅大大的好奇心。
“是啊。”喜絹點點頭。
“我記得厲哥說過,契丹人生得凶猛,野性,而且還好吃肉殺生,真想見識一下!”皇甫悅一副癡迷的模樣。
“剛才不就見了一個嗎?”喜絹不明白,他家小姐怎麼總是對契丹異族人感興趣。
“可他一點兒都不凶,看他的樣子,好似在找什麼人”皇甫悅想著方才耶律礪失落的表情,敲敲喜絹的額頭,“對哦,咱們為什麼要跑要藏的,人家有說要追咱們嗎?”
“小姐,你就別在鬧了,咱”
未等喜絹說完,西元等四個侍衛,十個護衛站定在眼前,“小夫人,您該回府了!”
李府
皇甫悅一踏入將軍府,五個門裏的男人同時迎了上來。
“二哥!”皇甫悅眼前一驚,高興的跳入一個手拿鐵扇,束發大眼,身著白色長褂的男人懷中。
“哎呦,一月不見,這丫頭一如從前啊?”皇甫品合住扇葉,拉開胸口的嬌麗女子,寵溺著。
“怎麼每次都看見二哥,哎,傷心中啊?”身旁身著黑色長褂的男子甚是不悅。
“術哥哥,悅悅也想你了!”皇甫悅親密的靠在皇甫術肩膀上。
“這次像樣,來,讓三哥看看,李謨這小子有沒有欺負你?”皇甫術細細的觀察著皇甫悅的臉色。
“恩胖了,不過”他故意拉長語調,看向對麵的緊鎖濃眉的男子。
“不過更加漂亮動人了,對吧?”皇甫悅嬌嗔地說道,“三哥最會打趣我了,每次都來這招,你悶不悶啊?”跳開她的懷抱,親密的靠在李謨的身上,“謨哥哥是天下最善解人意,最會疼人的夫君,你們可不許欺負他!”
話一出,旋即,傳來身旁幾個男人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
“笑什麼,不準笑!”皇甫悅氣憤的直跺腳,她就是不懂,她每次一幫李謨說話,大家便笑個不停。
“傻妹妹,你轉頭看看?”一個輕柔的聲音從她身後傳出,掉轉了她的目光。
“謨哥哥?”皇甫悅莫名的看著李謨,隻見雙手揉著著身體,哆哆嗦嗦,口中還喃喃自語,“好冷啊,悅悅”
“呃?”
“你當不曉得他了,謨自小便不習慣於別人對他甜言蜜語,說多了,他便渾身雞皮豎起,甚是不自在了。”李韻來到皇甫悅麵前解說道。
“哼,韻哥是這裏最壞的人,我不要理李韻,再也不理!”皇甫悅氣衝衝的撥開李韻,十分氣惱的樣子。
“丫頭,怎可如此說二哥,他可不在幫你說話嗎?”皇甫品拉住她的身體,轉過來,“二嫂還在一旁呢,你不是答應過大哥要做李家的好媳婦嗎?如今又這般無禮?”
皇甫悅的眼神急忙飄向方才輕柔的聲音,討好般的上前拉住女子纖細的手腕,“婉柔姐,悅悅不是有意的,你可千萬不要生氣?不然他們會把我趕出李家的?”
“撲哧!”眾人皆笑出聲。這丫頭道歉的方式分明是在要挾嘛。
穆婉柔抿嘴一笑,看向有些緊張的李韻,“你看,你一生氣,都把他嚇傻了,你是不該同他道歉。”
“是啊,你怕謨休了你,就老把氣往二哥身上推,倒是蠻不講理的很?”皇甫品氣定神閑地站定在李韻身旁。
皇甫悅瞪起美顏,“我哪有,是韻哥了,他呀,天天派人偷偷看著我,說這兒危險,那兒去不得,害的我憋在家,哪也去不了,出門被人跟著的滋味很不好受的?”
眾人一聽,皆好奇莫名般的看向李韻。這男人似乎關心悅悅過頭了,超出了兄長對弟妹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