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抽回我的手,努力把臉擠成笑嗬嗬的形狀:“但是我卻熱切地希望盼望渴望離開樊府。”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向你道歉,你留下來,不要走好不好?”很不解,這大哥幹嘛還要死拖著不讓我走!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剛剛說也說過了,我喜歡活得隨性一些,總是活在你弟弟的影子裏,我沒那種耐心。。”
“難道偌大的定國公府就沒有讓你留戀的東西嗎?”
“東西都是死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們還是留著慢慢用吧!”其實,他們家很多東西我
還是蠻喜歡的,畢竟也是大戶人家,珍玩玉器,珠寶手飾都屬價值連城的檔次,因此我用無比堅定的目光看著他,希望他腦子開開竅,說送我一兩件。
然而他繼續聊著讓我失望的話題:“難道府裏就沒有一兩個值得你留戀的人?”
“他們認為我是你弟才對我好的,要是他們知道真相了,沒準我還得挨上一頓悶棍。算了,這種留戀還是擺進心裏,有空回憶一下好了。”我聳聳,說得若無其事。
這下輪到他快厥倒了,雪白的臉皮被我氣得發青,長眉緊擰,雙目瞪得暴圓,看起來已經瀕臨抓狂的邊緣了。
我麵不改色,故作一本正經,其實看見他抓狂,我樂得肚子直想抽筋。隻是耍了我這麼久,才能給他這點兒小教訓,直是便宜死他了。
他也是挺夠涵養的,深吸一口氣,看著我半天,咬著牙切著齒說了三個字:“那我呢?”
他急切等待我回應的眼睛,盯得心髒突然跳漏了一拍。我不由得暗暗的罵一句,明知道自己長的狐狸眼就別盯著男人放電行不?看來此地不宜久留,我一個故意理解錯誤:“你好辦!你這個當哥的拉著我闖禍,爛攤子當然是你來收拾。你先結完酒錢,然後回家,跟你爹,你大娘該說什麼就怎麼說。兄弟我就隻能說就此告別了,後會有期了!順便代我問候你全家啊!”
了不起,我把他漂亮的臉說石化了,他再抽搐,最後扭曲。而我,滿意地把笑容綻得像春花一般燦爛。告訴你,老子其實最看不就是你這種小白臉!!!
“越洋,你開什麼玩笑!”他開始大叫起來,完全喪失了平時風度翩翩的美男形象。
“拜托,誰跟你開玩笑!還有,其實我跟你也不是很熟啦,下次還請叫我全名,聽起來不用那麼刺耳。等你結婚了我再回來看你吧,兄弟,保重啦!”哥哥我選逃再說!我竄了起來,調頭打算往門口跑。
“越洋,對不起,我承認這幾天沒有照顧好你是我的錯,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留下……”他見我站起來,慌了,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差點摔了個趔趄。我猛回頭,正想吼他,卻正對上他的眼,眼眸黯然失采,那淡淡的哀傷似浮於一層忽隱忽現的水霧中。
看著他,心髒突然像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我……竟然把他給弄哭了……我是不是做得太過份了?但是我沒錯啊,跟他非親非故的,不在他家白吃白住很符合人類的道德觀念啊!
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隻是一臉哀怨地看著我。雙方保持沉默,無私地在炎炎夏日給周圍的群眾奉獻冷空氣。
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大叫:“大少爺,二少爺,老爺讓你們趕快回去,說有要事相商。”
樊汐一見來人,狐狸眼噌地閃出了一道光,該死,他剛才還水蒙蒙的眼越看越像在笑,天殺的,他居然是一個演技派!我沮喪得要命,在這麼關健的時候,老爺子你為什麼要來絆我的馬腳?可樊老爺子對我好得沒話說,我親爸都沒他對我好,他有事讓我回去,我不得不賣他一個大麵子。可是,這一回去,這離開樊府的事就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馬月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