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兩小無猜(1 / 2)

北人尚武,潼關這地方尤甚,民風彪悍,就連女子也不似南方那般弱柳扶風,別具一番風味。戍守潼關的算是一定程度的韓家私軍,每任鎮將都和韓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如今更是明目張膽,直接把自家大公子派上去了,也不是沒言官上奏,事實上諫議大夫們從來沒停止對韓家的彈劾,奈何奏折從來都是泥牛入海,韓家聖恩可見一斑。

韓先從城牆根爬上去已經日落西斜了,隻瞅見準備過來給他謝恩的李未然一個孑然的背影,韓青在一旁幸災樂禍,可能長時間沒這麼放肆的笑過了,以至於肚子有些受不了,瞥見韓先殺人的目光急忙停止了笑聲,但身體還是忍不住的顫抖,著實令韓先無語。

走下城樓,可能是看出往常一貫嚴厲的韓青今兒心情不錯,兩邊的將士們喊將軍的口氣都帶了點喜慶。走到校場的時候正好遇到沒旬一例的演武,這是先帝定下的規矩,但如今已經演變成單純的比武較勁。

校場圍滿了將士,呼聲如潮,連韓青到了都沒注意,韓青和韓先往前擠的時候還遭受了謾罵,不過當那人看到自己罵的是誰得時候幹淨利落直接暈過去了,韓青當然知道這些兵油子逢場作戲功夫爐火純青,也不在意。動靜引起周圍人注意,看到是韓青之後紛紛讓路,如願以償的讓出一片空路。

韓先走到校場中間,裏麵二人已激戰至白熱化,大寒天赤著膀子身上布滿汗水頭上白煙直冒,勢均力敵。現在拚的就是持久力了,時間越長判斷能力就會越弱,空擋機會就越多。左邊的漢子明顯更壯實一點,率先發難,但此時已耍不出什麼花樣,隻是單純的勾拳,右麵那位看樣子在開始的時候存了些體力,腦子還算清醒,見碗口般大小的拳頭過來也不慌張,左肩微收,右手拿住打過來的拳頭,背身靠打,瞬間完成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引來一片喝彩。

被摔出界的漢子估計見多了這種場麵,也不矯情,拱手認輸,這份豁達又引來一片呼聲。演武結束,但明顯沒有盡興,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都護來一個,接著眾人領會意思齊聲喊道都護來一個,都護來一個。

韓青示意不要喧嘩,果真喧囂聲戛然而止,一旁的韓先都被這詭異的轉變嚇得打了個突突。韓青目光灼灼的看向韓先,十幾年的兄弟情誼韓先當然知道自己這位兄長想的是啥,看來今天是躲不掉了,無奈朝韓青點了點頭。

韓先為了成功劫持李未然,主攻的是速度與刺殺,正統武藝反而學的不多,不然那天也不至於與那個弩手糾結那麼長時間。韓青則不同,兒時是老太爺手把手教的武藝,要不是家族怕樹大招風,拿個武狀元回來與探囊取物無異。

近身肉搏對於韓先而言無異於找死,所以約法三章可以用兵器,韓青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日頭已徹底落下,校場周圍燃起了火把,油脂的劈啪聲在此時寂靜的校場上分外刺耳,韓先與韓青兩邊的氣場都有點壓的周圍的人喘不過氣來,不自覺的往外麵移了點,趁這個空擋,李未然偷偷的挪到中間的位置。

二人選的都是長棍,不至於處理不好傷了對方,不過相比之下韓先的還是短了不少,一寸短,一寸險,想贏自己這位大哥,不走點歪門邪道是不可能的。

韓青猶如久旱逢甘露般率先發難,長棍如槍,大開大合舞出一片殘影。韓先沒想到韓青完全沒有放水的意思,但也不慌張,能避則避,躲不掉的死角就用棍斜著把力卸掉,但即便如此一套過後仍覺得虎口發麻,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象征性進攻了一下忙閃出韓青的攻擊範圍。

韓青也不著急,極為自信的說到:“你要是能撐住一百招我房裏那個你流口水都想要的八仙圖拿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別說我這當哥哥的欺負你啊。”

韓先無語,知道這是在打亂自己的心境,深呼吸,目光專注,如同深山裏的狼般令人心悸。韓先雙腳用力,在特地加固過的校場上印出一對清晰得腳印,身如箭矢衝向韓青。

韓青暗讚一聲來的好,期身而去,極為自負的放開中門,料定韓先不敢與他貼身肉搏。韓先短棍如蜻蜓點水般一沾而過,,尋找可以作戰的契機。

不知不覺已過了七十五招了,由於二人算是試探的階段打鬥的十分具有觀賞性,周遭的人竟是連叫好都忘了去。

韓先再次閃身而退,不知為什麼總有種違和感,這次出的汗也特別多,難道大哥還真有威壓這東西?韓青倒也不著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存心是想試試韓先武藝進了多少。韓先知道這體力消耗的有些不正常,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哪怕能再撐二十四招也無濟於事,隻要韓青願意,最後一招也能輕易將自己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