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上有一溜白毛的那隻烏鴉撲棱著翅膀落在書桌上時,林風正要放下書本,準備出去活動一下。
烏鴉很乖,一聲不吭的站在那兒,淑女般的將兩隻腿並攏在一塊。林風看見它的腿上綁著什麼東西,卷成一團,用棕色的繩子緊緊係著。解下來一看,竟是一封信。娟秀,應該出自女人之手:
“嘟嘟越來越安靜,整天呆在房間的角落裏,一有細小異常的聲音傳來,都將身體縮的更緊一點。我隻好把門關上,拿著錄音機到沙灘上去。音樂在海風中另有一番意味,但是炎熱和紫外線讓我疲於應付。椰樹的陰影稀疏,即便追著它跑,依然不能完全保護好皮膚。好在還有貝多芬和莫紮特陪著我,否則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另外有件難以啟齒的事讓我苦惱不堪——我的生理期越來越混亂。有時一個月兩次,有時三個月隻一次,有時一次可持續一個月,有時一次僅一兩天。作為一名護士,我搜遍醫學知識庫也找不到答案。沒辦法,隻好聽之任之了。
我一直在想,像這樣的糗事應該讓它爛在肚子裏。但是今天我卻破天荒的把它寫了出來。不可思議的是,這不僅讓我輕鬆不少,同時也有一種罪惡的***在***部沸騰,當我決定把它栓在小白腿上時,這種感覺更是達到頂點。”
信的落款處寫著一行小字:二零零九年八月二十三日,第一百零一封。
看完信,林風愕然的望著小白,小白也正歪頭看著他。
林風又把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再次愕然的望了望小白,小白一邊歪頭看著他,一邊微微動了動雙腳。
“女士,你好!很抱歉,我無意間看了你的信。這也許會使你尷尬,因為我也許並不是你想要的收信人。關於你的生理期問題,我的無知隻會更勝於你,所以隻能衷心的祝願你早日擺脫困境。
我的驚訝使我不知道該寫什麼,隻是小白遲遲不肯離開,似乎對我充滿期待。
自從來到這裏,我就時常頭疼,腦子裏仿佛長了核桃(我稱之為核痛)。我想,你既是護士,也許知曉原因。另外,我的腦子越來越糊塗。我仿佛坐在一趟不斷提速的列車上,正在加速駛離自己的過去。幸運的是,迄今為止我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和職業,所以我要趁早把它告訴你:我叫林風,是一名公路工程師。
你的文字中提到了沙灘和椰樹,我這兒也有。呃……沙灘、椰樹、木屋、太陽能燈,以及一些低矮的綠色植物——這差不多就是全部。此外,你的狀況似乎也很怪異。並且從你的生理期來看,你處在這種怪異之中已經有了不短時間。所以我想,你也許知道更多的情況,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請你務必給我一些解答,我將感激不盡。
最後,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告訴你一件同樣難以啟齒的隱秘之事,希望以此抵消你的顧慮和尷尬:在這四周除了海水空無一物的小島上,我愛上了裸跑。說實在的,裸跑時***的胡亂擺動,帶給我的***十分真實——正如你所說,這是一種罪惡的***,很***。”
小白飛走以後,林風走出木屋,來到東椰先生麵前。
“東椰先生,從今以後每過一天,在你身上刻上一道,你可有意見?”林風說道。
“既然不回答,那就表明默認。那我可就下手了。”
林風用指甲在東椰先生身上劃了一道橫,並在後麵注明:2009-8-23。
“東椰先生,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個寫信的女人。如果沒有信,我也不會知道日期。而不知道日期我是絕不會在你身上亂劃的。”林風***身上僅有的兩件衣服接著說:“這個女人很奇怪,竟然把自己的生理期狀況寫在信裏,並且讓一隻烏鴉帶著它到處飛。不過,東椰先生,你不是人類,也許你不懂。在人類社會裏,越奇怪的東西越能引起人們的注意。這個道理印證在我身上就是:這個女人奇怪到讓我*。而現在,我硬的無法收場,必須***自己的***——也就是*。盡管你不清楚*是什麼,但是,這無關緊要。唯一緊要的是,我需要你這個觀眾。你可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