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千山沒有想到逃離贏人的軍營是如此容易,我們居然一次交手都沒有,就走到了營地後麵的森林裏。而我在逃離軍營之際看到海水一樣的士兵向弓彈營湧去,我甚至看到毒師紅殺氣騰騰地著她的坐騎—白狼從我們身邊飛馳而過,與她並行在一起的是一臉桀驁的蔡蓉——我從沒有想過蔡蓉的臉上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最後,我看到從弓彈營射出去的穿雲箭在暗藍的天空中綻放就像一顆璀璨的寶石。
我和千山都不敢去想最後桀的結果是怎樣,而我們也確實是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因為當我和千山在森林裏麵飛掠而過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麵清亮的一聲劍吟。那絕對是一把絕世的好劍從劍鞘裏麵拔出的聲音。就在此時,我和千山都看到了,淡淡的月光裏麵,張澤遠站在那裏。劍身映射著月光,讓他滿身凜冽。我聽到一聲烏鴉的啼叫快速的劃破天空,嘶啞而淒厲。
“你怎麼會在這裏,”
“應該是我問你們,”月光從天空斜斜的射下來,我們隻能看到張澤遠的下巴微微的發出笑聲,如同死神。
然後是響亮的一聲撞擊。千山的箭矢被張澤遠彈開。
“其實,我並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來這裏,因為我一直在這裏。這裏是我練劍的地方,”
“跟我們一起走吧,澤遠”,如果我和千山聯手,應該是能夠殺死張澤遠的,但是我擔心的是追兵,因為我不知道桀能夠撐多久,我更沒有把握在追兵到來之前能把澤遠擊倒。
“清河,這麼許久時間不見,我到是對於和你們的交手十分期待啊。”
“我一招就可以殺了你,”千山的中指開始扣著弓弦彎曲起來,我知道,此刻千山的殺氣已經到了極限,他和我不一樣。我是盡量不去想殘殺的結局,而至今對於千山,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因為比賽的互相殘殺興奮不已。
然後又是激越的一聲碰撞。這次是千山的飛鏢,我在暗淡的月光裏,看到恍惚間八個回旋鏢在千山的左右兩側開始飛轉盤旋,速度越來越快,然後我就隻能看到月色下飛轉的兵器的光斑以及張澤遠的長劍刺向千山所帶起來的火花。是“龍宮千影陣”。而我的“銀蛇”也開始不斷的向著澤遠打出閃電一般的鉛彈。可是盡數被張澤遠的長劍彈回。
“龍宮千影陣”漸漸的停止了下來,一切鴉雀無聲。我們沒有任何的技巧可以將暗器送入張澤遠的身體,無論我們用盡怎麼樣的招數,我們的兵刃都能被張澤遠的長劍切走。
張澤遠依舊一臉的邪氣,他將長劍斜拉在地上,迎著脆裂的風聲發出聲音:“我的這個套劍法叫‘破水’,舞動的時候,連水都潑不進去,是和‘龍宮千影’一樣的一種防禦類劍陣,無論你們的暗器多麼的伶俐,也不可能走進我的劍陣之內,”、
“可是,你也休想把你的兵器刺進’龍宮千影’!”千山的手指探進腰間的鹿皮口袋,我知道,經過剛才的幾個回合對持,千山的八枚回旋鏢已經破損掉了。
張澤遠的邪氣卻更重了,他用一種似乎和月光糅合一體的冷寂的音調嘲笑:“你還是把你的回旋鏢放下吧,因為我知道,你那個陣法的缺口在你右手腕下方二寸。”
千山卻一臉詭異的笑容,他沒有說話,雙手開始控製飛鏢,讓那些飛鏢像蝴蝶一樣,慢慢的遊離在他的手臂兩側。我也開始對著張澤遠射出弓彈。
然後我看到千山的飛鏢重新圍繞著他開始飛舞,那些飛鏢旋轉的影子越來越快,甚至遮擋起來千山的身體。澤遠的劍刃也旋轉成大團的劍花,隨著著他身體的轉動逐漸鋒芒畢露。兩股殺氣快速的撞擊在一起,又撕裂開來。千山盡管盡力的躲避從死角刺入的澤遠的劍刃,可是我清晰的看到他的雙臂不斷的有劍痕劃出一道道血花。而我的鉛彈悉數彈開,斑駁的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