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敦一戰贏人大勝,豫人大敗。我和刑千山共同做為俘虜被囚在一起,那時候整個贏國的牢籠關滿了豫人,但卻隻有我們的牢籠裏麵隻安置了四個人。因為我們都是贏人的“戚襖”。
“戚襖”不是人,而是贏人用來在培育殺手方麵做訓練的工具。贏人為了訓練殺手的極限,往往會製定出一套縝密的訓練計劃。這些訓練都超越了人的極限幾十倍甚至幾百倍,但是贏人又擔心培養十年甚至幾十年的殺手因為過度負荷或者過於危險的操練死於朝夕,所以,往往會先用“戚襖”來施展訓練計劃。
我們四個便是作為“戚襖”被囚禁起來的奴隸。那時候,我們四個之中最大的是刑千山,十五歲。其次是,張澤遠,十二歲。而我和另外一個名叫蔡卿的女童才隻有八歲。
我們在囚禁到這個特殊囚室之前已經經曆過一批批的選拔和死亡。當我們四個帶著腳鐐手鏈走進這個囚室的時候,我們的手上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孩子的鮮血,我甚至殺死過一個剛學會走路的男孩,用柔韌細小的鋼絲,絞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拉,他的頭咕咕嚕嚕掉在我腳邊的地上,帶著鮮紅的血跡,而我一臉的麻木。我還見過蔡卿一臉哀求對著一個叫蔣仲雷的“戚襖”說“你能不能夠保護我。”
蔣仲雷一臉殺氣的看著蔡卿,許久,他淡淡的說“好啊,可是你要怎麼報答我。”
這時,蔡卿哀傷的表情化為成人的撫媚她睜開大大的眼睛對蔣仲雷似說非說,“隻要你能保護我,怎麼都行。”
後來,當所有人都死掉,隻剩下蔣仲雷我們五個的時候,我看到他突然捂著頭,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而此時的蔡卿站在他的身後一臉的詭異。
蔣仲雷,十五歲。我們之中最強的一個,死於一種用女性體液釀製出的毒。
我們每天都要殺人,除了殺人以外,我們還要喝他們所秘製的藥水。“戚襖”最早死掉的一批人,就是被這些藥水毒死的。而現在隻有我們四個的體質適合這種藥水。
有天,突然就有人來了。一個身著純白色裘皮,一臉的雍容華貴的一個女人。她不是贏國人,多年前她也是“戚襖”,可是現在沒有人記得她是“戚襖”,隻記得她是僅僅一個人就消滅了豫人一個城池的贏國的毒師——紅。紅用手指了指蔡卿,然後蔡卿就跟著她走了。
接著是張澤遠,他被一個身形魁梧,高如蒼天大樹的劍士帶走。那個劍士三代都是贏國將軍,而到了他這一代,竟然登峰造極,戰功顯赫。贏王因此將自己的妹妹下嫁於他。他叫——平川。
我沒有想到帶走我的人竟然是一個身形瘦弱的已經年入花甲的老翁,他叫桀。專注弓彈將近60年。據說他從出生的時候就被家族開始訓練眼力和聽覺,在10歲那年已經是贏國數一數二的弓彈師,並收有一個徒弟。不幸的是,他的徒弟在一次戰役中陣亡。然後四十餘年,他沒有再找到合適的徒弟。在風中,他兩鬢斑白的頭發肆意飛舞,他皺起額頭的皺紋對我笑著說“你可一定要成為最好的弓彈師。”
“如果我沒有呢?”
“那我會殺了你,因為我是最好的弓彈師。”
在我習練弓彈半個月後,我又見到了刑千山。我見他的時候,他的手指縫裏不斷的旋轉著八枚回旋鏢,那些飛鏢圍繞著他左右翻飛,將他層層包裹,周圍的守兵一個個衝上去又倒下,所有的武器都被翻飛的回旋鏢彈開,甚至連遠處射出的箭矢也無法射進去。這時我聽到桀坐在我旁邊,一臉淡然的說出幾個字“龍宮千影陣”。
刑千山的速度很快,那些戰士就像是被鐮刀收割的稻草一般,一個個的倒下,一個個衝上去,一個個又倒下。他們將刑千山圍做一團,卻又無法傷害他分豪。但是最後那八個回旋鏢在空中發出清越的響聲,散落開來,而刑千山跪倒在地上,不斷的吐出鮮血。因為他的胸部有著一把箭矢——桀射出去的箭矢。
“你怎麼會’龍宮千影陣’?曲陀呢?”
“被我殺了,我根本不想學暗器。我想學弓彈。”
“所以,你不是要逃跑,而是來找我,對嗎?”
“對。”
“你怎麼殺死的曲陀?他可是這裏最好的鏢手。”
“因為我用了毒,那是從蔣仲雷屍體上取下的毒。我塗在了我的回旋鏢上然後擦傷了他。”